“今夜有人夜闖段家,應是撞上了吳公子,才會……”段衍可聽不得誰汙蔑江忘憂。
“瑤花,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親兒子慘死,吳頂天也沒空客套什麼了。
吳瑤花擦了擦淚,咬牙答道:“哥哥聽說江忘憂今天落敗,便想過來…安慰兩句,可他去了就一直沒回來,還能是誰?”
不管她怎麼調整用詞,大多數人都知道吳機重和江忘憂素來關係很差,這個推測因此顯得有幾分可信起來。
現在江忘憂知道是誰在他窗外偷窺了,也不用擔心吳機重看到什麼了。隻是他從這裡離開後,究竟遇到了什麼,他真不知道。
“忘憂今晚就沒有離開過自己院子,我來時杜公子已經堵在他門口了。”莫無妄插了句嘴。
江忘憂看了他一眼,先問了句:“不知吳公子死因是什麼?”
對方情緒用事,他卻覺得先搞清情況更重要。
“對,去請肖老前輩來走一趟。”段衍吩咐了人,而後上前看了看,“看起來是死於中毒,表麵看不出外傷。”
“能讓我看看嗎,我略懂醫術?”莫無妄上前提議,湊過去觀察了下吳機重臉色,而後看了他的指甲。
江承輕看到忘憂還和杜小天站在一處,眼神示意無果後,上前了兩步要去抓他一般。
“莫公子,怎麼說?”段衍急於搞清狀況。
莫無妄站起身道:“沒看錯的話,是一寸青。這種毒見血封喉,彆說忘憂,我想在場諸位都沒有吧。這應該不是輕易能得到的東西,除非……”
這個除非所有人都明白,以玄蒼宮為首的一幫□□,才盛行用毒,幾乎人人隨身帶毒。
而現場有個人來自澗西,白天第一場比武就用過藥,雖然並非毒藥,但難免讓人產生聯想。
“少主。”徐暮青擠過人群,主動進入包圍圈,站到了杜小天身旁。
“雖然不易獲得,但不一定不能獲得。董鈞死前還中了慢性毒,難道不是有人下的毒嗎?”杜小天搖扇說道。
“董鈞肯定是在玄蒼宮就被人背叛下了毒,與我們何乾?”有人反駁道,口氣中已判定是他下了毒。
“並沒有,玄蒼宮之變到他出逃,前後曆時近一個月,若是在玄蒼宮被人下毒,他又怎會這麼久都沒有發現?”杜小天說的肯定。
“你如何得知?”關守心旁觀了一會已有猜測,為求確實才有此一問。
杜小天上前兩步,背對江忘憂道:“因為正是我當胸一掌,將他重傷,又屠儘他門下之人,他才會如喪家之犬一般,逃往中原求救。”
“閣下倒是毫不隱瞞,你便是那魔教如今的教主——顧尹昭?”段衍這話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更加是說給顧尹昭身後的江忘憂聽。
“我是顧尹昭,但我可不是什麼魔教教主,也不是現在玄蒼宮之主。”他沒有回頭去看身後的人,也不知他會不會拔劍刺來,也不想知道他是什麼表情。
莫無妄站在屍體這邊,轉身看著那個人,竟有許多敬佩。他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承認自己的身份,倒像個光明磊落的正派人士。
江忘憂在陰影中站了許久了,此時才走上前,和顧尹昭並肩站在了一處:“他是玄蒼宮之人,也不能代表凶手就是他。”
“忘憂!”江承輕和段衍同時喝止他。
莫無妄覺得他說的沒錯,退回到了江忘憂身邊:“的確如此,今夜顧尹昭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直到剛才你們闖進來。”
“他是魔頭,殺人何須自己動手?他身邊多的是走狗替他完成。”有人叫喚起來,明顯意有所指。
徐暮青很不喜歡這個稱呼,上前和他們站在一排道:“我可不會使毒,我們家隻修拳法。”
“你是鐵臂銅拳徐勁的傳人?”
“正是家父。”徐暮青答得乾脆。
徐勁正是上一代玄蒼宮四大護法之一,這兩人身份都已坐實,現在勢必不能放他們離開了。
“何須再跟他們多說,吳公子必定是發現了他們的秘密,才會被滅口。”
“他們就兩個人,有什麼好怕的!我們大家一起上!”
有的門派也帶了師叔一輩的長輩隨行,此時他們紛紛等不及叫囂起來。
“以多欺少,武林正道的慣用戰術,可惜,你們真以為我會孤身犯險,隻帶一個人就進這虎口段家嗎?”顧尹昭出聲嚇退了不少上前幾步的人。他本來身邊隻帶了徐暮青,但決定去闖今早的新秀大會後,便讓暮青去搬了兵。是以徐暮青才會遲了許多時候,才去會場尋他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