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再也無法還給他的主人了。
就在此時,響起了敲門聲。
江忘憂把東西收好,起身去開門,才發現天色微明了。
“什麼事?”
“公子,郭夫人請您去一趟前廳。”
江忘憂穿著外衫,披著頭發就跟了她前去。二嬸這時派人來請他,怕不是出了什麼事?
郭彩星那時本在廳外守著有些打盹,忽然聽裡麵聲音大起來了。
敘舊許久的兄妹二人,聊了各自這些年的家長裡短,終究關守正還是說回了訂婚一事。
“若塵和忘憂是親表姐弟,這事斷無可能,二弟不是如此回複哥哥嗎?”關霽月臉色瞬間不太好了。
“有何不可?我們兩家上一輩又未通婚,再說淮水與金陵距離遙遠,想來不會有問題的。”
江忘憂的祖父江儘崖娶的是彭家的女兒彭梅,關若塵的祖父則是娶了淮水本地一家沒落世家的女兒。
雖然這二人的父親和母親的確是親兄妹,但想來不算是兩家多代通婚,對後代應該影響不大才對。
這是世家之間不外傳的公知信息,經過多年摸索,他們發現了一些關係,儘量避免了一些風險。
“哥哥如此執著於這個婚事,執著於忘憂,是因為他長得像嫂子嗎?”關霽月畢竟對自家哥哥有所了解,直接猜出了這件事。
江承輕看出情形不好,起身不知應該說點什麼。
“不好嗎?我隻是想讓這孩子多在我身邊活動,我自然會照看好他。”
關霽月騰地站起來:“若是忘憂生成個女孩子,你還要娶自己的侄女是嗎?”
“不行嗎?”關守正也上了火,衝口回出一句。
江承輕立刻出了門,叫郭彩星去找人叫忘憂過來,再不來個緩和局麵的怕是要吵的很凶。可他們現在絕對不該跟關家再次斷交,多事之秋,多個朋友總好過多個敵人。
其他人懾於關守正的威嚴,怕是會被嚇退,關霽月自然不會。
“哥哥,你是這些年,真的有些瘋了嗎?你聽聽自己說的什麼話?”
關霽月吼完這句有些咳嗽,抬手捂住,發現自己有些咳血。
關守正冷靜些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是我說錯話。那也無妨,我有兒有女,這門婚事總歸說的成。”
“不可能!”關霽月拿帕子擦了血,坐下來再次回絕。
“霽月,你為何這麼固執,是江家會傳染這種執著嗎?若塵和忘憂兩個孩子自己也有此意,我們做大人的不該聽從孩子的心意嗎?”
“若塵不是你授意的嗎?她哪會喜歡忘憂那種傻孩子,她肯定更喜歡活潑熱鬨性子的男孩子。至於忘憂,他的婚事由不得他自己,再說,他還不懂這些事。”之前關若塵來聽學,關霽月就接觸過,後來關若塵也同關珀璧來做過客,她如何不知女孩子的心思。
“你的意思,便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讚同這門婚事?”關守正沒想到會跟妹妹談成這樣。
關霽月點了頭:“退一萬步,我寧可選擇讓他遵從父命,迎娶段家的小丫頭,也不會讓他和自己的表親通婚。”
關守正差點忘了,自家妹妹也是個火爆性子,年少時他們針鋒相對的次數也不少。不知是該慶幸江兄走得早,還是感慨這兩人正相配。江承鼎是個儒雅君子,脾氣儀態都不輸他留在世上那個好兒子。
他自嘲一笑,正準備說回少時往事,傳來了敲門聲。
“母親,忘憂請見。”
關霽月立刻喝止:“不許進來,回去。”
“母親?”以前的江忘憂可能會選擇遵從母命,可聽出母親情緒起伏很大,他選擇了推門進去。
“正好孩子來了,不妨聽聽他怎麼說?”關守正向他轉述了關霽月的話後,道。
江忘憂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回答,說要聽從段叔叔的吩咐,暫緩婚事。
關霽月也沒再糾結此事:“行了,都這個點了,你收拾整理下,先去給你祖母請安吧,她還不知曉你已回來。”
“是,母親。關宗主,忘憂先行告退。”
“這是叫的什麼?”關霽月叫停了兒子。
“姑父,忘憂以前叫錯了,還望您見諒。”
“無妨,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