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無多言,很快來到了小刀幫外的暗巷。兩人悄無聲息潛入了大宅,四處查探時,同時發現了深夜裡傳來人聲的方向。
到了屋外,他們才發現那是一間臥室的耳房,看起來應該就是幫主的臥室。為了能聽清,二人冒險溜進了臥房裡,這下子聲音清晰了。
“…師公當真說,下次就是最後一次嗎?師父,我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啊?那樣的…會跟玄蒼宮有牽扯嗎?”
“你才多大點,師公和師父還能錯嗎?快回去休息。”
臥室裡二人還沒聽幾句就聽到外頭聲響,已來不及再出去,隻好就近掀開一口大衣箱就先後跳了進去。
剛無聲蓋好蓋子,二人就聽到男子走進來,接下來應該是安寢了。
沒發現他們是好事,可是現在怎麼辦?木有棲一邊腹誹那個小弟子太聽話,都不多跟他師父拉扯幾句,一邊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徹底歸於寧靜後,木有棲才回過神關注下自己二人的狀況。
這個衣箱不大不小,裡麵放了一些衣物還算柔軟,所以剛才也沒發出什麼聲音。他先跳進來,是以一種坐在箱子裡的姿勢,但長度不夠他躺平,所以他上半身是傾斜著坐靠在箱壁上。
相比他,江忘憂更難。他後跳進來,不可能坐下,便分/開腿跪在了木有棲雙腿兩側。為了能快速蓋上蓋子,他撐住箱壁俯身低頭,才剛好達成。
因此,木有棲收回心神定睛一看,江忘憂基本是正麵撲在他身上,雖然哪裡也沒挨著他,整個姿勢都很不雅。
他一瞬呼吸急促了片刻,很快穩住,才發現忘憂根本沒看他,估計是覺得無法直視。兩人的呼吸交纏,木有棲不自覺看著眼前人的側臉出了神。
他在想:為什麼提起喜歡的女子,他滿腦子都是眼前這人?為什麼現在這樣彆扭的狀態,他卻發自內心開心得不行?為什麼他要強壓著衝動,才能忍住不去親他?
許是他看太久,江忘憂麵上發熱,移回視線看了他一眼,滿眼疑惑。
木有棲還魂後定了定心神,想到他這個姿勢畢竟太累,用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肩膀,雙手也鬆開兩壁,抬手要去接他的胳膊。
雖然他知道忘憂不喜歡彆人碰他,但他維持一晚這樣的姿勢實在太難,人都得僵了。特殊時刻,靠一下他也沒事,他很樂意當那個臥榻,讓忘憂能歇息一下。
江忘憂猶豫了一會,終於如他所言,把額頭靠了上去,鬆開的手臂被人接住,很快他反手握住木有棲胳膊,讓自己有個支撐點。
這樣至少不用四目相對了,江忘憂稍微鬆了口氣。
木有棲忍不住勾了唇角,若依他腦子裡的想法,忘憂整個讓他抱在懷裡才最輕鬆,他還想做點彆的。
雖然他想過很多次,不能這樣褻瀆自己的知己,但他並不是個死腦筋的人,不會跟自己過不去。他的腦子雖然是他的,可想什麼實在由不得他自己。
聞著身前人身上淡淡的幽香,胡思亂想了一陣,他感覺有個地方不太妙。木有棲下意識轉了下頭,想問忘憂要不要再換個姿勢,唇就不小心擦過了他的臉頰。
木有棲瞬間有種酥麻感亂竄的感覺,尤其是後背,那裡感覺就更不妙了。
江忘憂好像嚇了一跳,他下意識要躲開,頭隻差一點就要去撞箱蓋。木有棲扯了他一下阻止他,結果真把江忘憂整個拉到了自己懷裡。
這下兩人真的貼上了,心跳都是同樣的又快又亂,一般無二的慌亂。
木有棲不知道忘憂在想什麼,但他感覺自己還想做點無恥的事,好在良知尚存,他到底是忍住了。
等兩人都平複後,江忘憂又恢複了最初的姿勢。木有棲猜測,他這次打死也不會願意換了。
好在小刀幫還算勤奮,早課很早,楊幫主天還不亮就起身離開了。
二人這才離開衣箱,將衣物又稍作還原,才趁著天色出了小刀幫。
走了一段都很沉默,木有棲打破了僵局:“抱歉江兄,昨晚…都怪我亂動。”
江忘憂緩下步子搖搖頭:“情況特殊。”
他們二人不是打不過楊幫主,主要是不好打草驚蛇,而且他們潛入一事很難解釋。
看忘憂真沒生氣,木有棲不覺想著,下次什麼時候還能有這種特殊情況?
尋了個僻靜的小店,兩人吃著早飯,聊了兩句昨晚聽到的事。
“看來,他們肯定做了些什麼,不過隻是授意於人。不知這楊幫主口裡的師公是誰?我打聽到的都是說他師父早已亡故。”
江忘憂相信,他來這裡時日不短,肯定早查清楚了。
“如此,我們倒不好直接下手了。”他們若是直接抓了楊玉清,恐怕就問不到他背後的人了。
木有棲滿意地點頭:“他們左右不過這幾日會動手,我們守株待兔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