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麼了,需要叫醫師嗎?”江忘疇立刻當先往外跑。
“無礙,我略通醫術。”
嶽明陽隨口安撫了句:“江公子估計是太累了,你們繼續練。”然後他也跟著木有棲跑了。
眾人略有疑惑,張靈風又調解了幾句,總算是恢複了秩序。
武師從頭到尾隻是旁觀,這是江家的講學,按照說好的,他隻負責講解和不出人命要事。
江忘憂躺床上後,眉頭稍微舒展開,很快呼吸便均勻下來。
木有棲給他號了脈,又開了治傷風的藥給江家下人,最後要了冰塊和溫水。
“恐怕是昨日入水受了寒,有些高熱,沒事的。”他這話聽著像安慰自己,說話時又動手想摸忘憂額頭。
這次嶽明陽拉住了他胳膊:“行了,等冰塊來了,給江兄降溫。”
“多謝兩位公子,稍後會有人來照顧哥哥,你們請回吧。你們是來聽學習武的,彆耽誤了。”江忘疇說話間打下了床簾。他本來很著急,回過神才發現這兩人看起來比他還焦急,盯著他哥那眼神,讓他無法直視。
兩人對視一眼,他倆明顯都不是來聽學的,能聽就聽,也不是一定要聽。
“我…懂點醫術,我留在這裡能幫上忙。”木有棲退了兩步,卻不肯走。
嶽明陽瞪他一眼,道:“我從小照顧病人,很會照顧人,就讓我來照顧江兄吧。”
江忘疇伸手攔在了床前:“眠姐自然會來看著,哥哥生病從來都是她看護,兩位請回!”
木有棲差點忘記這小子有多黏哥哥了,不過聽說素來是江忘眠照顧忘憂,他略有些疑惑。
沒等他們掰扯清楚,關霽月帶著丫鬟進來了,看到這群人也沒詫異。
“忘疇,你才該去武場看著,忘憂不在,可彆再出什麼亂子。”
“是,伯母。”江忘疇立刻乖乖放下胳膊,聽令先走了。
丫鬟重新打起了床簾,關霽月坐到了床邊的凳子上,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額頭。
“你們也坐吧,彆客氣。”她支了丫頭去外麵等冰塊和湯藥,對二人道。
二人端了凳子在床尾有些距離的地方坐下,既能看到忘憂,又不失禮於長輩。
“木公子無需自責,忘憂近來事務繁忙,連軸轉了許久,這怕是累倒了,和下水並無太大關係。”關霽月先安撫了一句,抬頭看去,兩人的目光都還盯在兒子身上。
“謝江夫人大度。”木有棲誠懇道謝,不管怎樣,忘憂突然發熱,和下水絕對有關。
江忘憂方才臉色還是蒼白的,這會蓋被子捂了一會,麵色越來越紅了。
正好冰塊來了,嶽明陽立刻接了鑿冰的活,木有棲也趕緊拿著袋子準備裝。
關霽月一言未發看著他們忙碌,雖不是兩個姑娘忙著照顧他兒子,她還是想起了年少時的江承鼎。那時候,承鼎身邊的人也是如此,總想圍在他身邊,做什麼都喜歡叫上他一起。
她曾經很慶幸,承鼎選了她,她現在已經彆無所求,隻希望,忘憂將來在感情上,也能得償所願。
兩個小輩弄好冰袋,趕緊遞給了關霽月。
江忘眠進門時,看到這情形,行禮後眼神詢問了自家叔母。
“我來吧,忘眠不用管了。”
江忘眠看還有兩個幫忙的,雖然不認識,有叔母在,她沒有贅言。
“從小到大,忘憂出事,我很少親自看顧。我總覺得,男孩子要堅強,就該早點自立,脫離母親的懷抱。”關霽月幫忘憂放好額上冰袋,低聲說道。
“您現在不這麼想了?”木有棲真心問道。
關霽月看他一眼,點點頭:“是我錯了,忘憂自小就缺少疼愛,最親的反而是個大他沒幾歲的姐姐。”
“怎麼會,您也是為了忘…江兄好,他現在這麼優秀,您功不可沒。”嶽明陽接了句茬。
“我沒有做什麼,他靠的都是自己。”關霽月說時摸了摸忘憂臉頰,看起來紅色稍微褪去了些。
木有棲不自覺指尖蜷曲,他趕緊握緊了手。嶽明陽下意識吞咽了口水,瞪大了眼。兩人都羨慕極了,恨不能以身代之。
“莫兄……”江忘憂忽然低聲含糊叫了一句。
木有棲眼睛一亮,整個人差點要離開凳子,好歹克製住了。嶽明陽臉色一瞬變差,當著長輩又趕緊收斂。
關霽月稍微愣了下,收回手把冰袋挪了挪正,起身道:“木公子來替我一會,我休息一下。”
江忘憂房中有軟塌,關霽月過去躺下了,從那裡也能看到忘憂。
木有棲起身行禮後,換去了床邊,嘴角不免微微勾起。從這裡看忘憂更清楚,冰肌玉骨裡又透著一抹瑩潤的紅,有種平時不能見到的柔美。
他這朋友真心好看,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哪位美女?方才他正準備打趣他呢,才看了一眼,所有女孩子都躲進去了,誰見了他都害羞都喜歡。現在木有棲覺得,那些姑娘也可能是自愧不如才躲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