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尹昭能說什麼,彆人來下藥逼婚結果他搞砸了嗎?他握著扇子答道:“說她父親不同意見我們。”
情理之中的事,江忘憂沒太在意,道:“既如此,我們的身份早晚暴露,不如明日便去唐家與莫兄會合,我想去探望下段夫人。”
顧尹昭右手扇子搭在左手手心,左手無意識捏了捏扇柄上方,開口問:“你是想去看段夫人,還是想去見莫兄?”
“不都一樣。”去了唐家自然都會見到,江忘憂如何看不懂他這個小動作,改口道,“無妨,我們明日還是照舊即可。”反正最遲後日他們定會與對方有所交涉。
“忘憂,若是談不妥,對方不肯放過段夫人,你待如何?”找到了人又不意味著童靜一定有救,顧尹昭提前問了下。
江忘憂垂下眼瞼思索片刻,道:“隻要你我都儘力了,段叔叔那邊我會去交代。”
“你要如何交代?這件事何須你交代什麼?”顧尹昭瞬間很惱火。
江忘憂搖搖頭,道:“與你無關,你儘力就好。”說起來段夫人現在是他的準嶽母,若是真救不了,他和段敏如該如何相處?
“若是與我無關,忘憂,那我為何要儘力?”顧尹昭抬扇抵住臉,低著頭一雙眼深深看著他。
江忘憂看他一眼,低聲道:“是我失言,我領你的情。”
顧尹昭心滿意足,瞟了眼他的唇,感覺剛才的藥效又有些上湧,他沒再多言,送了人回房。
隔日二人去逛了街市,很快就有人認出了顧尹昭。
“杜公子,好久沒來了,這次沒帶徐公子一起?”
“我新認的義弟,姓江。”顧尹昭喜慶地介紹身邊人。
“江公子,您看,挑點啥,小店絕對物美價廉。”店主熱情招待。
“成了,賣點糕點果脯,自誇兩句得了。”
江忘憂沒理會二人的熟絡,指著一個梅子問:“這個酸嗎?”
“要嘗嘗嗎?”店主遞過一雙筷子,讓他自取。
“你愛吃酸的?”顧尹昭有些驚訝。
江忘憂搖了頭:“你不是說有表姐妹,女孩子應該愛吃吧。”
店主沒有回應,他隻好自己夾了一顆嘗了下,瞬間表情有些繃不住。店主這次回過了神,拿了包梅子的紙袋讓他吐出來,而後問了他要多少。
江忘憂一樣要了一些,想說見麵禮總歸要有,多少不論。
顧尹昭剛才看他被酸到的樣子笑得不行,出了店才略微吃味道:“她們都有禮物,那我呢?”
江忘憂看了一眼他手裡拿著的東西,顧尹昭展扇看了看,道:“昭昭固然好,就沒了嗎?”
“你想要什麼?”江忘憂往外麵一條街看了看,不知還該給這位長不大的少年買點啥?
顧尹昭視線落在他腰間的玉佩上,假咳了兩聲。
江忘憂當真無言,這是他父親留給他隨身的玉佩,還刻了他的名字,送人豈非與定情信物無異?
於是他問道:“哪裡有玉器店,給你買一塊?”
這也不錯,顧尹昭挺開心,帶了路。
江忘憂用心挑了挑,同時問了店主:“你們的刻刀稍後能借我用用嗎?”
“您要刻字我們可以代辦。”老板很好客,這兩位看著就買得起。
“不必。”江忘憂挑好後,自己動手幫他刻了名字。那是一塊暈紅的環玉,白玉中透出紅色流動的玉質,他感覺很適合顧尹昭,隻刻了個昭字。
“幫我戴上。”顧尹昭動手扯了自己原來佩戴的白玉,嘴角上揚。
江忘憂沒介意,伸手將掛帶穿過腰帶,替他係好了玉佩。
顧尹昭摸了摸感受手感,還以為忘憂會買單離開,沒想到他又拿了挑好的另一塊開始刻字。
“給那家夥的?”顧尹昭心情有所回落。
江忘憂刻好一個“妄”字,點點頭讓店主拿去穿線,而後才問價準備買單。
店主將東西拿木盒裝好,開了價。
“您可彆坐地起價,我們連字都刻好了,若是不要了,您可不一定賣得出去。”顧尹昭阻止了絲毫不還價就準備付錢的忘憂。
“公子這是什麼話?”店主臉色尷尬。
“隻是希望您實誠一些,若是價格合理,我們錢貨兩清。”顧尹昭麵若寒冰地望著那位長胡子的中年商人。
店主趕緊改了口,開了個更合理的價格,這次江忘憂略微驚訝後付了錢。
出門後,顧尹昭評價了身邊人一句:“人傻錢多。”
江忘憂無言抗辯,他平時哪裡會自己做這些事,就連上次說要幫莫無妄做竹簫的竹子,他都是讓家裡人去買的。
“離了我你可怎麼辦,江大少爺?”
江忘憂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而是問道:“你常出來曆練,你姐姐不擔心你的安危嗎?”
“擔心我?為什麼,不該擔心其他人嗎?”顧尹昭轉了個腦子明白過來,“我又不像你,誰會要殺杜小天?再說了,我姐原先總和我們一起出來耍,要不是舅舅說她好歹是個女孩子,她比我還野。”
江忘憂不知該不該羨慕,他的成長經曆真的不容他如此自由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