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一早上門給烏蘇木的秘密家宅遞了拜帖,寫明請他上門或由自己這方登門拜訪都可,沒多久就收到了回帖,請他們上門做客。
唐坤帶了長子唐拓,嚴明月帶了莫無妄,顧尹昭則和江忘憂一起,六人登門,拜帖上寫的是唐門、苗寨和玄蒼宮三派。
進了那處私宅,幾人都發現戒備森嚴,人員雖不多卻管理有方井然有序,想來主家治理有方。
為他們帶路的正是那晚被暗算的達坦邊弩,進去後就站到了教主右邊。
江忘憂打量了下,站在待客廳正中央的男子三十多歲,五官很深,鼻子尤其高挺,看起來不似中原人,甚至比關外人更奇特,很容易分辨。那位教主看起來功力深厚,周身很有威勢和壓迫感,他沒多停留視線,行完禮掃視了左右。
三人都發現站在那位教主另一邊的正是他們都見過的宇雨姑娘,她換了一身異域裝扮,看著很是不同。
雙方各自簡單介紹了下,上茶的丫頭也有序退下。
“不知今日唐門主帶人上門做客,所為何事?”烏蘇木裡拉漢語還不錯,張口聲音低沉有力。
唐坤沒有喝茶,坐下後開口道:“素來新客到訪,都該上門拜山頭,奈何烏教主來了許久不肯露麵,老朽隻好主隨客便了。”
“是我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唐老見諒。既然如今我們見麵就是相識了,不知唐門主有何指教?”
唐坤笑道:“我沒有指教,隻是想請烏教主另擇寶地,龍川丈尺之地,容不下大神。”
“姓唐的,你說話客氣點,我們在這裡又不曾惹事鬨事,為何上門趕人?”邊弩沒忍住插話道。
宇雨也開了口:“還有,我們教主姓烏蘇木,不是姓烏。”
他們何嘗不知,顧尹昭轉頭跟唐拓笑了下,兩人心照不宣。
江忘憂瞥了那位宇雨姑娘一眼,感覺他們這個下馬威選的實在有些不高明。
“烏蘇木教主勿怪,唐家沒什麼文化,其實今日前來,主要是苗寨想請您做個鄰居。苗寨往裡雖有些荒僻,好好開發也是個好地方。苗寨和您到底有幾分親緣關係,不知您怎麼想?”嚴明月往後順了話。
“嚴寨主認識我?”烏蘇木教主凝眸問道。
嚴明月搖搖頭:“苗寨不過是多年前從苗疆出來的一支,多年未與你們聯絡,是我孤陋寡聞了。以後,倒是希望能與烏蘇木教主多來往,做個好鄰居。”
她生得貌美,說話時不卑不亢,又帶著一股柔韌,聽起來很有誠意。
烏蘇木裡拉看了她片刻,才再開口:“觀兩位行事,倒有種打落水狗的意思,我若是不吃敬酒,各位待如何?”
江忘憂從頭到尾都聽不出這位教主的真意,他既沒有對唐門主的驅趕動怒,好像對嚴寨主的提議也沒有動心。
“烏蘇木教主,嚴姨是誠心相邀的,您千萬彆誤會。說到敬酒罰酒,我們這邊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不如我們來比試幾場,您看看我們的誠意?”顧尹昭適時接話,俗話說先禮後兵,恐怕動手這一步還是不能免。
“我來這裡一陣子了,是有些悶,不知這位小公子想怎麼比試?”裡拉笑著問道。
顧尹昭眉毛跳了跳,起身道:“除了我們玄蒼宮,三位都是用毒的行家,不妨就比毒如何?三局兩勝,都由各家的小輩出手,第三輪我來。”
“可以,不過提前說好,若有死傷,怎麼算?”裡拉說時眼睛掃過唐拓和莫無妄。
“既然願賭,自然死生無尤。”顧尹昭一點都不吝惜他表哥和那家夥的命,反正忘憂不下場,他怕什麼。
唐坤瞟了侄兒一眼,他有些頭大,這個賭徒這麼快就上頭了,等會不曉得怎麼收場。他和莫賢侄吃過蒂蝴花可能還有救,他親兒可沒這種好東西護體。更不提對方用的毒,或許蒂蝴花也無用。
江忘憂驚了一下,麵上倒沒露出什麼痕跡。昨晚是有提過比毒一說,但他對此一竅不通。
“那好,第一場就由邊弩來吧,你們出誰?”裡拉看了眼右邊的男子。
顧尹昭偏頭一笑,折扇往手心一拍:“表哥,靠你了。”
莫無妄忍不住搖頭,這人興致起了,一時片刻壓不住。
唐拓出列,和舉著手的邊弩擊了個掌,問道:“不知去哪裡方便,是開闊處還是密閉的房間內?”
“院中即可。”邊弩答道。
門外下人立刻在院中安置了長桌,二人去到桌邊兩側,準備開始。
其他人則在兩側稍遠處設了座,這種比試,看熱鬨也有可能中招。這次顧尹昭就沒落座,站在了忘憂身邊。
唐拓要了酒和水,在裡麵下了毒,另外放了幾個瓶瓶罐罐一字排開。邊弩則隻一溜排開放了等量的毒藥瓶,兩者連藥瓶都區彆很大。
放好後二人就換了位置,挨個試毒,而後各自吩咐了人備藥準備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