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不太習慣。”江忘憂收整心緒後,走回床邊,發現莫無妄還睡得很沉,“他沒事吧?”
顧尹昭把人拉到了床中間,隨手拉上被子後拍了拍莫無妄的臉:“藥效過了才會醒。”
“那就好。”江忘憂打算就在這間房裡打坐做早課。
“你守著他吧,我趁早去接那位烏姑娘過來。”顧尹昭出去吩咐了人備水給他沐浴更衣。
江忘憂剛準備坐下,門口那人又退回來了:“此事若成了,彆忘了我的獎勵?”
“我沒忘。”
顧尹昭勾唇離開房間,順手幫他們關了門。
江忘憂不知他此舉何意,還是坐到了床邊凳子上,看了看還沒醒的人。
莫無妄憋不住了,慢慢睜開眼,有些心虛地道:“我沒事,你回去洗漱做早課吧?”
江忘憂不知道他倆這又是怎麼了,出去喊了人送水送飯。他轉回來,莫無妄正起身穿外衫,看他沒走,再次低了頭。
“怎麼了,還不舒服嗎?”
莫無妄抬頭說了實話:“昨晚…我不該聽他的,你彆生氣,其實我們剛躺下沒多久,你就醒了。”
“不妨事。”江忘憂現在曉得為何一個跑得快,一個很奇怪了。
莫無妄可無法把他剛才那嚇得彈起來逃跑的狀態視作不妨事。
“咳,其實我沒什麼大事,昨天就最後那一種毒,我沒判彆出來,其實,喝了也沒事,你看。”莫無妄語無倫次解釋了幾句,“今天烏姑娘要來,我不在會讓她以為我們怕了他們,不好。”
江忘憂點點頭,正好送水的人來了,他淡然說了句:“一會細說,我還有許多想問你的。”
莫無妄這才稍微鎮定下來,點了頭,和他在一個盆裡洗了臉。
飯後,江忘憂無心做早課,先問了他昨天比毒的事。
“第一輪比的隻是普通的毒物,這種比試從確定開始就隨時可以下毒,所以擊掌時對方下的毒唐大哥沒解也算輸。此外,他們要配解藥,因為假手於人,若是對方的人故意抓錯藥,沒發現解藥有問題也算輸,而且可能會送命,不過昨天沒發生這種情況。”
江忘憂很受教,聽起來比毒根本就沒什麼公平可言,基本是一旦開始,多卑鄙的手段都可行,隻要取勝就行。
“第二輪我們比的是蠱毒,我的蠱蟲是自己以前養好的,也有師叔養好給我的。第三種的確很危險,解蠱的方法本身就有風險,不能除淨的情況時有發生,我沒有騙她。不過那位宇雨姑娘養的蠱與我們不同,是一種不可見的蠱蟲,可能是很微小的那種,基本都不好驅除。”
江忘憂瞬間提起了氣,專注地看著他。
“我自己會些驅蠱的方式,除了最後一種沒法確切判斷,前兩種我都是有把握的。”莫無妄不自覺有做錯事的錯覺,小心翼翼又為自己辯解了句。
江忘憂對此隻有感謝而已,說過後,又問了最後一輪。
“玄蒼宮沒什麼毒藥,顧兄那個應該是他看家的東西吧,我也不知是什麼,具體解法如何。不過他吃的那一粒很厲害,看起來也有可能是蠱蟲,不曉得到底是什麼功用,可能要等外圍的蜂蠟化開才能清楚。”
“需要多久化開?”江忘憂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莫無妄聳聳肩:“不知。怎麼了嗎?”
“昨晚你們是否聽到一種樂聲,顧兄說他聽了很不舒服,讓我幫他捂住耳朵,這會是蠱蟲發作了嗎?”江忘憂沒提繩子和喂食的事,他開不了口。
“……”莫無妄沉默了一小會,才道,“顧兄可能隻是頑皮,你不會跟他一般計較吧?”
江忘憂沒有懂,他到底是正反哪個意思?
“蠱蟲上身後,驅蠱的聲音是能由耳朵進入,不過因為是馭蟲用的,所以並不一定要發出人能聽到的聲音。昨晚的樂聲…應該是唐姑娘在練習吹簫。”
“深更半夜?”江忘憂很是費解。
“她吹得很差,上半夜吹會被罵,偶爾會下半夜起來發奮,昨晚可能是有人挑撥的吧。”莫無妄不想給那個煩人精留活路,讓他愛折騰,落井下石誰不會。
江忘憂平複了下心情,瞥了莫無妄一眼,低聲問道:“那位唐姑娘,是為了你才學吹簫吧,她是你的心上人?”
若是如此,倒說得通了,看不上自家妹妹和君卿,原來是早已心有所屬。
這好像是忘憂第二回打探他的私事,上回是為了幫忘疇和表妹聯姻,這回純好奇嗎?莫無妄搖了頭:“我說過我喜歡溫婉一些的女子,唐家姑娘比江姑娘更鬨騰,你以後會見識到。”
江忘憂緩緩點頭,他不太理解莫兄為何沒看上蘇姑娘,也沒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