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昀氣衝衝出了內宅,先叫上了薑子冰,才在問過江家人後,衝到了江忘疇做事的地方。
“江二公子處事不公,怎麼能因為自己這麼小的私事,欺負我們兩個弱女子……”……
江忘疇還沒來得及見禮,就被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類似的謾罵弄得一句話說不出來。任由她倆說了許久,待她們停下來休息,他才答話。
“楚姑娘若是來問我,江家讓你搬離一事,這是根據你近幾日聽學的表現,做出的決定,並不完全是因為今日之事。”
“胡說!若非為了那位方小姐,江家哪會這樣對我們?我相信,如果江公子在,他定不會如此處事!”……
兩人不依不饒,一直說個沒完。
江家院裡的南家丁進來向自家公子眼神詢問了下,江忘疇搖頭讓他們退下了。
他們對自家家宅的客人有驅離的權利,也得給彆人抗辯的機會,雖然他感覺對方根本不夠冷靜,完全是在胡亂控訴。
“我隻能說自己並未偏私,楚姑娘若是心有不甘,可在金陵常住,等到哥哥回來,相信他不會給出與我不同的處理方法。”
兩人看他心意堅決,完全不動搖,說得又篤定,心下有些發慌。
“住就住,我相信江公子定會持身公正。”
楚薑二人並非隻欺負過偶遇的方嫋嫋,她倆平時就常在背後議論各種人,還散播各種不實謠言。住在江家的女子並不多,她們也不是隻說在這裡的人的是非。
也不光是她們,重新回來聽學的男女,還有並未再來聽學,卻仍舊留在金陵等著看熱鬨的男女,都長了嘴,沒有幾句好聽的。
尤其是關於江家大公子跟了顧尹昭去關外一事,不但孩子們議論紛紛,就連不少門派掌門,都來信問詢江家,此事是否屬實?
江承輕自然都是如實回複,忘憂是為了段夫人才會走這一趟,卻依然收到不少追問和質疑的回信。
隨著時間延長,段夫人並未回來,江忘憂也遲遲不歸,入住金陵的江湖人人數便一直居高不下。
江家的情勢一直很緊繃,因為不知何時,會有人按捺不住,上門來挑釁。
關守正因此一直沒離開,一住就住了近十日。
就在他考慮是否先下手為強,趕那些好事之徒出金陵時,發生了江忘心半夜發狂的變故,暫緩了他做其他事的打算。
這個突發情況,倒是讓熱衷於討論江忘憂和顧尹昭緋聞的好事之徒,轉了取笑江家的方向。
“江家這真是指望不上了,一個好那種東西,一個又呆又笨,還有個本來隻是個傻子,現在居然變了個瘋子,哈哈……”
“指不定江家嫡子從來就有那種喜好,江承鼎不也傳出過朗生之事?”
現今哪怕是關守正坐鎮江家,在金陵的地頭上,他們討論起江家人來,也是肆無忌憚。
隻因江忘憂連夜離家,又是跟了那兩位“好友”一起,一連十幾日不歸,這股歪風已經刹不住。甚至有關於他已與顧尹昭在關外結了秦晉之好,再也不會回來的醜聞傳出。
段衍那晚勸說莫無妄,便是因為這些汙言穢語,甚至已傳到了虎口。他自然讓人去壓製過,但如何堵得住悠悠眾口?彆人可以躲在任何角落,貓在你尋不到的地方繼續編排這些子虛烏有的故事。
所以他沒留忘憂多聊,反而勸了他儘速返家,而且希望他是孤身一人回家,為此找另一人多聊了幾句。
江忘憂從迷障森林出來,就有不少人往金陵傳信,所以他還沒到家,風卻已經吹起來。
他沿途也曾打尖住過一次店,大概能猜到如今金陵的情況有多糟,但這些他都不太介意,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聽說哥哥當晚就能到,江忘疇如釋重負,雖然他想幫哥哥承擔一些事,可他不得不承認,他暫時沒有這樣的能力。
江忘憂入夜才進家門,立刻去見過了長輩,同時勸了姑父早日回淮水。
“寧遠兄婚事在即,姑父還是早些回去準備吧。”他姑姑早已不在,若家主不在,家中其他主婦如何能越俎代庖,替關家嫡長子操持婚事?
“珀璧倒是不急著回去,忘憂你當真能處理嗎?”關守正對這孩子有自信很喜歡,可又怕他是過於自信。
江忘憂簡單點了個頭:“這本就是我的事,姑父也不能事事護著我。”
說定這邊的事,江忘憂找二叔二嬸問了懷空的情況。因為懷空心智不全,故而一直住在二人院中,更是睡在父母房內的側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