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事和江家人無關,畢竟在金陵江家的講學時發生,江家還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等黃穀主問清詳情,還請告知,江家亦會做出相應補償,也會去信張家言明此事原委。”說完這些,江忘憂就先行告退了。
他昨晚知曉弟弟發狂一事有假,就知道了真凶另有他人,所以設了這樣一個局。真凶聽說黃公子馬上會醒,今夜勢必有所行動,為防黃公子早已與那人串通,他才給喂了點啞藥。
其實這事是在最後考核前的三日休假時發生,江家的責任當真可以忽略不計,但江家素來如此行事,眾人習以為常的同時,還是禁不住暗自佩服江家行事的周正和寬仁。
其他人沒了江家的熱鬨可看,或走或留都興趣缺缺。
黃穀主待兒子恢複聲音,才歎了口氣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雷一直沉默不言裝啞巴,聽到黃子杭開口,心知大勢已去。
“父親,你知道我本來很向往江家,也很推崇江公子,可是張兄很不喜此事,以往他便經常為此揍我,我又打不過他,也沒多說。此次來江家……經曆了一些事,我覺得張兄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江家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所以我們的關係本來緩和了。”
黃子杭娓娓道來,黃穀主也不打斷他,他這個兒子性子溫吞內向,憤懣不滿都是埋在心底裡,難得如此善談,他想多聽一些。
“近來江公子久出不歸,有些話越傳越難聽,我雖然認為江家沒有想象中那麼神話,可也不認為就該被他們那樣詆毀,所以說了兩句維護的話。張兄…張公子一時怒起,就暴打了我一頓,他讓我改口,我偏不肯,之後不知道他打到了我哪裡,我就暈過去了。”
黃穀主聞言揉著眉心看向站在一旁的少年,他本以為孩子間的矛盾,長大後總會化解。
“那你既然醒了,為何裝暈?”
黃子杭看了看父親和其他留下來的人,考慮後還是說了:“是江小公子拜托我此事,他說等江公子聽到這個消息,必然會儘速趕回來,到時候所有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這個答案驚呆了所有人,因而黃穀主一時沉默了,思考了下是否也將此事轉告江家?
這事第二日就圓滿解決了,張坊主來了之後,兩家簡單交涉過,就說定了後續處理辦法,各自帶了自家孩子回去。
關守正於是當日辭行,先行回了淮水,仍舊留了兩個孩子在江家參加考核。
前一日江忘憂事情實在太多,關家二人沒去煩他,今日看事情落幕,才和忘疇及方嫋嫋一起,去院中尋了他問此行所得。
他們到時,段立和段敏如已經在了,正在詢問段母的情況。
江忘憂說了實情,二人都不相信,段立尤其激動,段敏如則有所克製。
“你胡說什麼,師母怎麼會不願意回來?你們究竟對她做了什麼,還是……”段立說到這裡停下了,這麼可怕的猜測他想都不該想,更不可能說出口。
“你們回去問過段叔叔,自然知道此事不假,嬸嬸有傳信給叔叔。”江忘憂沒有多辯。
“誰不知道懷虛從不說謊,你們若是不信,又何必來問他?”關珀璧雖然此前對懷虛和君卿之事有心結,但到底是向著這位好友的。
段敏如這時才說道:“師兄,彆說了。我與忘憂哥哥已經定親,我母親就是他的嶽母,他不會加害母親的。”
段立聞言臉上湧上憤怒的紅潮,終於沒再多問,而是說:“師妹,那我們不打擾江公子了,他看起來很忙。”
“師兄你先走,我再坐一會。”她方才就是故意的,一箭雙雕。既提醒她師兄,也提醒下剛來的關姐姐。
關珀璧不悅地看了眼段敏如,本來他隻是不喜歡,現在看著礙眼得很。
其他幾人都因多出來這個人而不太自在,尤其是方嫋嫋,她想打聽表哥的情況,不曉得當著段姑娘的麵方不方便問?
江忘憂暫時停下手裡的活,請了他們坐下,簡短說了此行在關外的經曆,自然跳過了不必要的部分。
“昊天神教?聽起來關外要有陣子不安定,顧尹昭一時半會不會再來纏你了吧?”關珀璧對此事最為在意。
“即便沒有此事,他也不會輕易入關的。不過的確如此,烏教主有意將女兒許給他,成與不成他都有陣子要應付。”江忘憂補充了些細節。
“女子的婚事總是被家族作為籌碼,真叫人難受。”關若塵不覺同情了下烏姑娘,當然更同情的是自己的好友蘇青荷。
江忘憂搖頭否決了她:“關外少有此種事,是烏姑娘先看中了顧兄,她父親現在就她一個女兒,還願意將她外嫁,已是寵愛至極。”
關若塵愕然後笑道:“我倒忘了,懷虛你那兩位好友都很出眾,在哪裡估計都很招女孩子喜歡。”
江忘憂點了頭,看了看方姑娘,道:“顧宮主…也就是顧兄的姐姐很喜歡莫兄,唐家也有聯姻的意思,方姑娘放心吧,莫兄在哪裡都能過得很好。”
關若塵臉色微變,她不過是多了句嘴,怎麼就聽到這麼糟心的情況?
關珀璧看妹妹臉色不好,想起前事就問了句:“懷虛你倒是在其他世家子弟中再交點朋友,替君卿物色下合意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