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江忘憂贏得還算順利,關珀璧看得出陳銅並沒有留手,他大概是真打不過。
他們假借考核的名義,就是因為即使輸了,也可以推說隻是考核因而並未儘全力。
第二輪李甲下了場,這一次江忘憂有些陷入苦戰,最後算是險勝。
“懷虛兩輪皆勝出,是否可以省了這第三局?”關珀璧立刻出聲打斷了他們。懷虛已連打了兩場,還都是對陣長輩,這三人當真無恥至極了。
“還是待江公子比過這第三場,我們再一起決議吧。”陳銅駁回了他合情合理的提法。
關珀璧皺眉上火,就要以身代之,何素開口緩和道:“江公子連戰兩場,怕是累了,不妨休息一會,稍後再戰?”
江忘憂卻搖了頭:“向何閣主請教。”
關珀璧大惑不解,卻沒再打斷他們,他猜測懷虛此舉定有緣由。
何素看江忘憂第二輪打成那樣,以為自己贏定了,稍微有些輕敵,絲毫沒懷疑這會是江忘憂的“示敵以弱”。
關珀璧看到這一局的戰況,驚訝地睜大了眼!懷虛以快打慢,趁何素掉以輕心時,抓住破綻一舉贏下了這一場,不算以實力取勝,卻勝在智慧與計謀。他早知道他這朋友智計無雙,但懷虛很少會用這種投機取巧的法子,看來今日是被逼到這一步了,不得不為。
“三場結束,三位認為如何?”他出聲後,眼神詢問了忘憂是否要去休息一會?
三人如何能料到這個結果,醜已經出了,如今再咬死江忘憂不合格,那簡直就是顏麵掃地。
江忘憂的確有些氣血翻湧,卻沒打算去休息。他提前服了些提升身體機能的藥,現在藥效還在,能考評幾個他儘力而為,等藥效過了再去休息不遲。
其他來圍觀自家孩子考核的大家長們,都被江忘憂這一戰驚呆了,更不提旁觀的少年們,簡直要把他封神。
以十八歲之齡,接連對戰三位長輩,即便沒贏,隻要不輸都已是奇跡,更何況江忘憂俱勝了。
李明皓有一點說對了,這日接受江忘憂考評的孩子,都心悅誠服,完全認同他給出的考評結果。
那三人臉色發白,對視後都感覺江忘憂情形應當不太好,但他們也無絕對把握,因而暫時未再發難,想等今夜商量過後,再定計劃。
這也是江忘憂無論如何不想再推遲考核的原因,江家不能再給彆人留在金陵的借口了。一旦講學結束,若是他們還賴著不走,從江湖道義上,他們就站不住腳。一家兩家可以找借口,哪有那麼多合理的借口可找?
因而還剩的這麼兩日多時間,江忘憂不管怎樣也要撐下去。
當日下午的考評結束,江忘憂回到自己的房間,才嘔出積壓的一口血,花了一會緩過神,就開始調息。
關若塵聽聞午後外麵武場的情形,便要去懷虛院中尋他。
“君卿,這事如今輪不到你,段姑娘不是在江家嗎?”關珀璧雖然不反對妹妹找機會和懷虛多相處,但這種時候難免落人口實,江家又沒給她名份。
關若塵白了哥哥一眼,急得不行:“那眠姐過去了嗎?我去看看。”
這次關珀璧瞳孔微縮,語氣不悅道:“忘眠已與我定親,即便她與懷虛是堂親,那也是彆的男人,她如何能去做這事?”
“哥……”關若塵跟他說不清楚,她曉得哥哥的意思,遠房遠到沒邊的堂親,便是通婚也沒事。即便不是如此,她哥怕也接受不了忘眠姐去照顧其他男人,哪怕那人是他的摯友。
二人正在鳴竹軒分辯不清又各自心焦時,江忘眠稀罕地過來了。
“叔母在照顧忘憂,稍晚些我們一起去看他吧。”
關若塵和江忘眠對了個眼色,把自己醋壇子快要打翻的哥哥交給了未來嫂嫂,就偷溜打算去看懷虛。
一進院子,她就撞上了同樣偷摸從內院通道過來的段敏如,二人都傻了眼。
“說是舅母在照顧懷虛,我們…再等會一起去看看?”關若塵現在不急著進去了。
段敏如小臉微紅,點了頭同她無言在院中繞圈圈走了一會,心亂如麻。
等她們逛完,其他人都來探病了,於是所有人一起往裡走去,江忘眠看人多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