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路稍許沉悶,江忘言提問時,這人總是不搭理,又沒了第二個詢問的對象。為此,她在路上找兩位公子問過話,導致他們差點增加兩個同行的友伴。
這日午飯時,顧尹昭再次主動開了口:“江姑娘,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隨便和路人搭話,若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你哥交代?”
“你是在擔心我,還是不希望我和彆的男子說話?”江忘言眨著眼詢問他,一副俏皮模樣。她素來是個樂觀和搗蛋的姑娘,在感情裡她也不會變。雖然被哥哥們寵著有些脾氣,但麵對心上人,她也不是不能收斂。
顧尹昭一瞬想起了和她性子很像的某人,他看莫無妄對著忘憂從不會這麼沒正行,但看姑娘家這麼逗趣,當真有幾分女子的柔媚可愛,倒沒那麼讓人反感。
“之後想知道什麼,問我就行。”顧尹昭稍微妥協道。
江忘言微微勾唇,看來她還該多耍點小聰明。
於是當晚,顧尹昭剛躺下不久,隔壁就傳來叫聲,他都來不及穿上外衫,趕緊衝過去看情況。
“顧哥哥,有老鼠!”江忘言指著床下某個地方,躲到了他身後。
顧尹昭無言以對,扭頭看看一副畏畏縮縮模樣的江忘言,歎口氣道:“江姑娘,出門在外,名聲還是很重要的,早些休息。”
光想到這姑娘的性子,他就曉得她大概率不怕這些東西,若是當真害怕,大概會直接跑出房去。
因而,到了半夜,又聽到隔壁傳來呼救聲時,顧尹昭有些無奈,還是起床穿上外衫,才慢條斯理過去看情況。
誰曾想,這次他敲門沒人應,還聽到裡麵有破窗聲,他立刻推開門,就看到有人將明顯昏迷了的江忘言扛在肩上,從窗口逃去。
“什麼人?!”顧尹昭一瞬錯愕,趕緊追上去。
對方落地後反手朝他扔了暗器,顧尹昭躲開後再去追,又遲了一些。
他現在當真悔不當初,沒想到在北方會有人擄走江忘言,他腦子裡飛快轉著,莫非是照雪堂李家?這樣一想,他忽然記起來,前一年淮水武林大會時,李家並未到場。當時他隻以為是照雪堂和關家交惡沒到場,現在看來,莫非還發生了些彆的什麼?
顧尹昭畢竟有傷在身,加之他一開始就晚了,一路追著又怕對方傷害江忘言,沒敢硬是動手。
直到對方帶人進了一個大宅子,深更半夜,宅門忽然敞開,有人出來行禮道:“這位公子有禮了,主人有請。”
顧尹昭頓時心裡一個咯噔,這宅子地處中心地帶繁華處,是此地之主嗎?他印象中,這應該也是照雪堂的地界,可聽那人口氣,似乎並不認識他?
不管怎樣,他不可能把江忘言留在裡麵,就算是陷阱,他也要去闖一闖。
“煩請帶路。”
進了宅子,四處都有暗衛,但都不在明麵上,這到底是個什麼人的宅子?
反正有人帶路,顧尹昭試探著問了句:“不知你家主人是誰?他是特地抓了人引我前來的?”
仆從放慢步子回了話:“寨主姓啥名啥小的一概不知,但她總會抓些小夫妻回來,搶彆人的相公來做自己的,她大概是以拆散彆人夫妻為樂。”
北方什麼時候出了個這樣的女寨主?顧尹昭至少確定了,此事應該與李家無關。
但如果是這樣,他倒不是太擔心了,他跟江忘言並非夫妻,對方知道搞錯了,應該就會放人吧?
“若是你們寨主發現她抓錯人了呢?”
仆從壓低聲音道:“公子您長得俊,指定是寨主看上您了。您可彆說那姑娘不是您妻子,說不定寨主會殺了她的。”
顧尹昭驚呆了,壓住步子問道:“這怎麼說?”
“以前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男子否認夫妻關係,寨主認為兩人都無用了,就都殺了。當然,也有男子特彆帥的情況,寨主隻殺了女的,放走了男的。”
“……”這個寨主是什麼奇葩性子,因為被一個有婦之夫拋棄,所以報複夫妻嗎?
仆從看他無語,轉頭借著月光看了他兩眼,忽然道:“公子,我看即便你否認已經成親,寨主說不定還是會留下你,現在寨主收藏的公子裡,可沒有比得過你的。”
顧尹昭對這位仆從的善談和用詞都很無奈,他還沒有太大的危機感,接著問道:“那如果被抓的是夫妻呢?”
“寨主抓彆人妻子,就是為了要挾彆人的相公留下來,服侍她的。公子,雖說男子不該屈服於一個女人,但為了自己的妻子,誰又敢反抗呢?”
顧尹昭不認為自己對付不了一個瘋女人,感覺這仆從幫了他不少,於是笑問道:“你也是被迫留下的嗎?你的妻子被關在哪裡?”
仆從搖了頭:“我隻是被抓來乾活的,您還是彆試圖反抗寨主,她的毒藥很厲害的,那些人吃過都不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