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妄沒有接話,他什麼時候想毒啞那個人了?
顧尹昭倒是想接話,但他實在名不正言不順,因而吞了下去。
兩人殺氣未收,掃了眼其他圍觀人群,意思很明顯,不想再聽到有人詆毀江忘憂。
有人眼神交流,意思不言自明,這江家隻有讓江忘憂來當家,才會是他們熟識的那個溫潤大氣又寬容仁善的江家。
還有些本就是帶著祝福來的,自然毫不避諱繼續奉送著溢美之詞。
但不管如何粉飾太平,今日這場大婚終究是中途被打斷了,即便沒人敢再開口議論,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方才有些人挑撥的目的是看這兩個男人打起來,沒曾想那人踩了雷,把臟水潑到江忘憂身上,一下子惹怒了三個男人。
江忘心的表現也讓不少人驚訝,還在觀望調整印象中。
外麵稍微氣壓高了片刻,江忘憂換好衣著整理好妝容出來了。
她仍舊穿著江家派服,淡青色的衣裳並無男女特定屬性,她穿起來很襯膚色,讓不少來觀禮的女子眼前一亮。
江家傳出要收女弟子的傳聞已有不短的日子,若是江宗主本就是女子,那這事更加順理成章了,不少女子都有意投靠,或為自家閨女關注此事。現在看到她穿成這樣還如此美,更是動心了。
明事理的人還低聲討論了兩句,江忘憂以前不喜旁人觸碰,原來是因為男女有彆一事。因此並不相信顧尹昭所說什麼肌膚之親,都等著江忘憂出來辯駁此事。
江忘憂看到外麵局勢,先出門了解了下情況。
江忘心口氣乖巧地給姐姐彙報:“這家夥嘴巴不乾淨,我怕姐夫下手太重,才搶先教訓了下他。不信姐你問他?”
江忘憂看了看那人,他本來捂著嘴,試圖開口時,掃到江忘憂身後兩道目光,繼續捂緊嘴點了頭。
“江家願意為你醫治,若你不願,江家會賠償你的湯藥費。”江忘憂稍微行了個禮,說到這裡繼續道,“但以後請這位大哥莫要到江家來做客,江家並非什麼客人都歡迎。”
眾人本來正要提高議論之聲,甚至有人就要詢問方才顧尹昭所言,聲音戛然而止在她後半句話裡。
“忘心,我走後,江家暫由你代理,處事多過腦子,若有不明之處,多與母親及二叔商量。”江忘憂接著交代了家中之事。
“姐姐吩咐,忘心不敢推辭,自當替姐姐守好江家。”江忘心理所當然答道,似乎早已做好準備,當這個江家的代理宗主。
眾人也有驚訝,江家可還有個二公子江忘疇,為何會將代理宗主之位給小公子?但觀江忘心方才處事,他們有些看懂了江忘憂的用意。
處理完這個小插曲,江忘憂轉身道:“無妄,隨我進來。”
莫無妄看了顧尹昭一眼,跟著進去,隨著跪在了關霽月身前。
“女兒不孝,讓母親擔憂了,待事了之後必歸,請母親珍重。”江忘憂磕了一個頭,說了拜彆的話。
莫無妄從剛才忘憂喊他一起走,心情就已雀躍,此時立刻補道:“請母親放心,我定會護忘憂萬全。”
江忘憂下意識瞥了他一眼,廳內不少人都對他這麼快改口表現了相似的態度,敬佩他的厚臉皮或瞧不起他的軟骨頭。
“好,早去早回,你倆都是,萬事小心。”關霽月對這兩孩子都挺滿意,雖有擔心,卻沒有多言。
江忘憂起身後,拿過一邊的追光,就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她剛跨出明德堂大門,江忘心在平台上出聲阻攔了下:“姐姐要帶追光離開,會否不妥?”
江忘憂愣了下,反問道:“難道你認為自己有資格用這把劍?”
“要不,我們再打一場?”江忘心俏皮笑著問道。
他這一出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廳內的同齡人都靠到門口來看情形了。
莫無妄和顧尹昭聞言倒是很整齊地上前擋在了江忘憂身前,麵對著江忘心,其意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