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晚間,江忘憂耐不住,想要打坐做晚課,讓他倆自己練一會,再三確認了他們是否可以?
莫無妄極力表態他會好好待客,顧尹昭也讓她放心,她才回了自己院子去修習內功。
這兩人倒都懶得練功,顧尹昭多嘴問了句:“忘憂還堅持每日晨晚雙練呢?”
“誰說不是呢,又沒有那麼大作用,她隻是習慣了。”莫無妄帶了些抱怨口氣。畢竟,這些事分走忘憂很多時間,他自然不滿。
“同情你,一般女子都不會如此,尤其是成親後。”顧尹昭半真半假說道。
莫無妄白了他一眼,順嘴吐槽道:“之前我隨口提了句,嫋嫋學過五行術數,忘憂還指著她生了孩子之後,在江家開課教他們。”
顧尹昭頭一回被莫無妄逗笑了,邊笑邊道:“去泡溫泉嗎,慢慢聊?”
莫無妄點了頭,昨晚他倆一聲不吭泡完的,今天他找到合適的話題了。
這一夜,他倆泡完就在外麵等了忘憂,再次見識了她出浴時的風光,當真是美得驚豔絕倫。
“還有事?”江忘憂素來不怎麼有容貌上的自覺,擦著頭發隨口問道。
兩人回了魂,莫無妄笑道:“想約你一起喝兩杯,顧兄,是吧?”
顧尹昭點點頭,問道:“山上有酒嗎?或者我們上山時,帶了嗎?”
江忘憂自己也不確信,差不多擦乾頭發後,帶著他們去找了跟上來幫忙的家丁們。
“小姐,後院裡應該有埋著的,以前,老爺們還是有來這裡納涼的,他們應該不會不埋點好酒,等著下次來時再喝。”
聽起來很有道理,江忘憂想過後,決定先從他住的那進院子的樹下挖起。
另兩人讓她乘涼,他們自己動手就好,也沒麻煩家裡其他人。
這若當真挖出了上一輩埋的酒,少說都是二十多年的陳釀,若是他們埋的本就是有年份的好酒,那更加……一想到此,二人動力十足。
江忘憂坐在一旁莫無妄給端來的椅子上,看著院子裡兩個說笑著不停挖地的少年,嘴角不自覺勾起笑容。若是他們能一直這樣相處下去,那這次危機,算是平穩度過了。
沒多大會,他們當真在這進院子裡,挖到了幾壇酒。
“忘憂,真的有!”莫無妄說話就小心翼翼搬出一壇,開壇聞了下,香氣四溢,“少說三十年!”
“我看五十年上下。”顧尹昭也饞得慌湊過去嗅了下。
“少拿兩壇,彆喝太多。”江忘憂怕這兩個酒鬼貪杯,尤其是這種上年份的好酒,酒勁更大。
“好嘞!”莫無妄乖巧努了努嘴,示意顧尹昭再拿一壇得了,“下次再來挖。”
反正他們記得位置了,下回不用一片片挖,顧尹昭沒意見,又遞給他一壇後,自己做了還原。他估摸著最快就是明天,他們都是好酒之人,若是有機會,多喝一口是一口。
莫無妄把酒搬到回廊下,自顧自進去拿了待客的小桌案出來,又把茶杯拿井水洗過,就打算如此喝。
江忘憂坐在那裡看他忙進忙出,表示不解。
顧尹昭上來後看到他準備的酒具,表示不滿。
“這麼好的酒,你就拿這個喝?”
莫無妄不以為意,踢了踢給他拿的椅子,自己坐下道:“就隻能做到這樣了,你愛喝不喝。”
“茶杯…大可不必,那邊棋室裡就有酒壺酒杯。”江忘憂也接受不來,這人未免太心急,實在有些難看了。
“我去拿。”兩人都跳起來,往她指的方向找過去,沒一會帶回一個酒壺三個酒杯。
莫無妄把茶杯還原,顧尹昭已經為三人都倒了酒,酒香宜人。
“忘憂,今晚夜色真美,給我們吟幾句詩嗎?”莫無妄探頭出去看了看,難得想要來點詩情畫意。大概是缺什麼就在意什麼,他反正配合不了,就讓那貨出點風頭得了。
江忘憂才納悶他想到這個,從回廊裡站起來,端著酒杯來到院中,看了看天上那輪明月,果真很美。
如他所言,江忘憂念了一些前人詠月的詩句,但大多與思念攸關,有些哀愁在裡麵。
顧尹昭和了幾句,忽然踢了踢某個看著院中人發呆的傻子,道:“你的簫呢?拿來給我們吹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