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妄本來真不打算做什麼,可是聽到懷裡的人用溫軟的聲音叫相公,當真忍不住,翻身就吻住了人,堵住了江忘憂的後話。
時間到底不合適,莫無妄滿足了下自己,沒敢當真做什麼,對於娘子的放任,他自然樂壞了。
江忘憂被他鬨完,稍微小憩了一會,醒來時已經到晚飯的點,趕緊起來整理儀容。她本就不太會梳頭發,好容易理順了,外麵丫頭來請他們去就餐,她越急越梳不好。
“娘子,我來吧。”莫無妄想著他看過好幾次了,應該不太難。當然他也不會梳什麼發髻,幫忙簡單編了發,綁到後麵,又拿絲帶給裝飾了下,自己感覺從後麵看著很美。
江忘憂反正看不到,前麵看著鏡子裡還算乾淨利落,沒多說什麼,謝了心靈手巧的相公,就趕緊隨他去赴宴。
“本就是我弄亂的,謝我做什麼。”莫無妄挺得意,笑著打趣道。
二人並肩走去就餐室,看到烏木金已經到了,就坐在嚴明月身側的一方。兩人行過禮後,莫無妄自己坐到了他的旁邊,讓忘憂另一邊挨著師叔。
“烏寨主自己一個人來的?”雖然這人慣常是如此,莫無妄還是多問了句。
烏木金笑著點頭,俊朗的臉上仍舊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他道:“哪有人追媳婦還帶著原配的女兒的?”
江忘憂聞言看了他一眼,他們坐在對桌,很容易就四目相對了。她沒有多說什麼,對於對方主動提及發妻,她保持了沉默。
莫無妄就沒跟他客氣,直接問道:“聽說烏寨主和發妻沒什麼感情,此話當真?”
“看來,柳如仙所說,你們都知道了。”烏木金並沒有回避這個話題,自己主動言道,“我與發妻是遵父命成親,我對她自然有夫妻之間的恩義,但說到極深的戀慕,著實沒有。那時的我才十八九歲,她又在生希兒時離世了,我們前後相處也不過三四年。”
“那烏寨主第一回見我師叔,就說起聯姻一事,是因為長子早亡,要為自己傳宗接代嗎?”莫無妄卻沒放過他和發妻育有一雙兒女這件事,追問了他最初的意圖。
烏木金看了眼一直一言未發,讓師侄替她代言的嚴明月,從鼻子裡出了口氣,回答道:“我不否認,最開始我有這個意思。我發現這位嚴寨主長相秀美,性子溫婉,是個宜室宜家的美人,自然動心。她邀我做鄰裡,我想著近水樓台,為何不努力拉近下關係?”
對他的誠實,江忘憂表示懷疑,但她就餐素來不說話,此時也未刻意停筷說兩句。
“烏寨主現在還是如此想嗎?”莫無妄邊吃邊問,兩不耽誤。
“並非如此,接觸過後,明月各方麵都很打動我,所以這些年我才鼓足了勁在追,哪曉得這麼多人試圖搞破壞。”烏木金說到這裡,意有所指地看著莫無妄,才繼續道,“但沒想到因禍得福,正是因為柳如仙之事,明月才看清我的真心,反而促成了此事。”
他此言一出,莫無妄詫異地往師叔臉上看去,想確認此事是否屬實。
嚴明月沒有開口,自顧自吃自己的,又要夾一塊麻辣兔肉,烏木金伸筷子給攔住了,說道:“少吃點辣,對孩子不好。”
叮當一聲,莫無妄筷子砸在碗上,他瞬間後悔下午說漏嘴了。不管怎樣,現在似乎不是說烏寨主壞話的時候了。
“師叔,什麼時候的事?”找回聲音,莫無妄先問道。
嚴明月對此有些羞赧,實在不好回答孩子,保持沉默,夾了青菜吃。
“就是你們的請帖發回來的時候,你師叔想著,你這臭小子都要給人做上門女婿了,她不得給苗寨謀個新的出路?”烏木金大方回道。
前後算起來,頂多三個月,師叔竟然就懷上了?莫無妄和江忘憂都曉得為啥師叔那麼催他們了。
上回他們回苗寨,烏木金來看熱鬨時,還沒發現這個事,後來他感覺明月口味有變化,悄摸給號了脈這才發現的。他還想著早知如此,就不來折騰那一出了,之後哄了好久才把明月的心哄回來,發現她有孕也就遲了一些。
莫無妄對他這話是不信的,早先師叔沒認回他時,也是無心男女之事的,這或許是師叔給的一個借口。不過他成了親,師叔感覺心裡的大石落地後,因此對烏寨主放行,倒也說得通。
“那你們都沒有辦親事,就這麼……”莫無妄吞回了四個不好聽的字,可是這樣當真有些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之感。
烏木金順勢就笑著道:“明月,你看,孩子們都回來了,要不,我們就這兩天把婚事辦了?我都備好了,現在時間挺合適。”
江忘憂是看懂了,那柳如仙絲毫沒影響到這二人,估摸著烏寨主純粹怕顧兄搗亂,才給了他點藥把人趕走。而且師叔才是那個遲遲不肯和烏寨主確定關係的人,可能是想著不好安排苗寨的事。
這兩人各自統領著一個寨子,師叔嫁出去不便,烏寨主入贅也不太可能。似乎隻有現在這樣秘而不宣才是最好的解決之道,可這樣的確很委屈師叔,畢竟肚子會一天天大起來,對烏寨主倒是沒什麼影響。
嚴明月瞥他一眼,轉了話題問道:“入夢是個什麼東西,燃香能讓人一起進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