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救了你,我自然很感激,你向著他說話,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姐夫說到底是江家人,若是我再幫著你,哥哥或許會覺得我們合起夥來故意氣他。”
江忘心自覺他這個答案完美無缺,沒有哪裡說的不對呀?但實際上娘子更生氣了。
“你就想著顧全大局,肚子裡全是彎彎繞,根本都不幫我!”關若塵說著就背過身去。
“沒有的事,下次我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幫你一起給姐夫解釋,可以嗎?”江忘心立刻湊到床邊補救道,他試圖去看娘子臉色,有沒有氣哭。
“你出去,不許你睡在這間房裡!”關若塵又轉了一個角度,伸手朝後指著說道。
江忘心不敢硬頂,退後幾步問:“娘子,那我就睡在外間可以嗎?”
“不行,出去,外麵!”關若塵惱火地捶了下床板,大聲叫了句。
“好好好,我出去。”江忘心二話不說趕緊往外走,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有沒有一絲挽回的機會,隻看到娘子背對著他都看得出冒火的背影,他立刻出了門。
然後就有了這樣一夜,他坐在自己房門外,反思了這一日自己的表現:找不出錯處,也不曉得如何改進,更不知道怎麼讓娘子熄火……
饒是江忘心自詡聰慧,思索無果後,隻能自我懷疑了一下,最後靠在旁邊欄杆上,頂著初冬的嚴寒,迷糊著睡著了。
關若塵等了一會,門外毫無動靜,她都無語了。這家夥真是一根筋,還以為他和他那個哥哥不一樣,沒想到麵對感情之事,根本就是個傻子。
她氣得要死,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後,還是耐不住,爬起來穿好衣服鞋子,打算出去找一找那個傻子。
她一推開門,就看到坐在門口充當石獅子一樣的相公,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關若塵想過後,乾脆又關了門回房,她也沒心情再去床上睡,於是和衣躺在軟榻上將就了一晚。
江忘心倒還警覺,想著隔日有人來送水,看到他在門外不好,天快亮時就驚醒了。他趕緊偷摸進房,想著去榻上把身子焐熱了,省得一會露餡。
結果他頭昏昏沉沉的,也沒仔細看,拉開榻上的毛皮蓋被,就鑽了進去。
“哎呀!誰啊?”關若塵嚇醒過來,就要動手,卻被人整個抱住了,那人還渾身冰涼。
“娘子,是我,彆叫。”江忘心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而且娘子睡在這裡,是不是說明夜裡還是擔心他,出來看過情況?
他說著趕緊催動內力驅散了渾身寒氣,但卻沒打算放開若塵。
“你怎麼有膽子進來了?快放我下去。”關若塵掙了兩下沒掙動,沒再浪費力氣。
江忘心感覺娘子也沒有很認真想掙脫,否則早給他一掌了,於是繼續抱著人,先占了便宜再說。
“娘子我錯了,你彆生氣了,氣壞了自己不值當。”
“我氣什麼你都不知道,一想就更氣了。”關若塵沒再動彈,論打她還真打不過,他不過是讓著她。
“娘子,那我比較笨,你慢慢跟我說,我都能學。”江忘心再接再厲哄了句。他前十幾年都心智不全,恢複神智後就戀上了這個姐姐,真心沒什麼了解女子心事的經驗和途徑。
關若塵想到了這些,歎口氣開了口:“你覺得莫無妄當時是為何動怒?”
江忘心過了下腦子:“因為姐姐?”
這個問題並不難答,當時張坊主往若塵身上潑了毒,姐夫反應迅速救了她,其實並沒有特彆生氣,當即怒火難遏動了手的是關哥哥。他去幫姐夫上藥時,姐夫都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直到他想到,張坊主的第一目標是姐姐。
他姐夫這個人並不難懂,若塵差點中招他沒有在意,甚至他自己真的被潑中受了傷,他也不掛懷,卻因為一個閃念,頓時就一怒而起,手快就紮了張坊主兩劍。
關若塵看他腦子還是聰明的,點頭接道:“我當時也想明白了這一點,與此相反,哥哥和…你都是為了我在出氣。”
江忘心在張強兵臉上劃的那一刀,完全就是為了她,若非如此,她想這個江家人也不會輕易讓人見紅。
“你是我娘子,我為你出頭是應該的嘛。”他當時也是為了阻攔娘子自己動手,女子還是應該營造些溫婉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