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銘,22歲,燕京市本地人,父母長居國外,家庭條件優越。
研究生還沒畢業就拿到了國外知名大學的錄取通知,本來前途一片光明。
可惜了,所有的證據都擺在麵前,人是他殺的,作案工具齊全。
郭浩把證物袋裡的刀拍在了桌子上,氣勢洶洶的坐在了鄭銘對麵。
審訊是要講究策略的,一般審問時都會選擇一男一女兩人在場,對不同性彆的被審訊人起到照顧的作用。
在詢問女性嫌疑人的時候,通常是女性來扮白臉,男性則反之。
但要是詢問受害者是一般都是男性扮白臉,這種心理戰術屢戰屢勝。
這個鄭銘頗有些死鴨子嘴硬的意味,不知是美劇看多了還是偶像劇看多了,一副“我的律師不到場我是不會開口說話”的模樣。
三人僵持了半天,鄭銘愣是一句話都不說,眼看嫌疑人不配合,喬冉做好了無口供結案的準備,跟耳麥另一麵的人說了一句“準備一下吧。”
喬冉拿起了筆錄起身打算離開,臨走之前郭浩放了句狠話,“小夥子,你要想清楚,就算沒有你的口供我們也可以結案,給你錄口供是給你一個機會,彆等上法庭了你才想開口說話。”
“你們想草菅人命?”
這是哪兒到哪兒啊,這鄭銘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冒出來了這麼一句,已經摸到了門把手的喬冉又返回來了。
“這麼說你對這種事情很有經驗?”
鄭銘麵無表情的看著喬冉,“哪種事情?”
“‘草菅人命’?”喬冉把筆錄交給了郭浩,插著手打算聽鄭銘說下去,“我想聽聽你對這個詞的理解,當然了要是能再說說這個刷子是乾什麼的就更好了。”
鄭銘的雙手被手銬束縛住,他往後一仰靠在了小板凳上,“你們警察不是都這樣的嗎,抓不到人了就找個替死鬼往看守所裡一扔,關個十天半個月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再扔出來去找下一個。”
喬冉明顯對鄭銘的這個“替死鬼”言論很感興趣,她好久沒聽到有人指著她這個一級警督的鼻子,陰陽怪氣的說她不配穿這身衣裳了,於是伸了下手示意他接著說。
鄭銘擺了擺手,舔了下乾燥的嘴唇,十分鎮定地看著喬冉眼睛,又看了看她肩膀上的三花兩杠。
喬冉看著他的表情轉頭看向外麵的人,“拿些喝的進來。”
不一會尹歸拎著瓶果汁和三個紙杯進來了,喬冉一見尹歸這副模樣險些笑了出來,伸手給鄭銘倒了杯果汁。
“給你送果汁這位可是我們刑偵支隊的隊長,你也就在這能享受的了正處級給你端茶送水的待遇了。”
尹歸瞪了她一眼,拿著果汁又出去了。
喬冉這一番話讓審訊室裡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她又接著乘勝追擊:“你進過看守所?他們嚴刑逼供了?老郭你去把隊醫叫來。”
郭浩起身正要去叫人,鄭銘卻叫住了他,“我沒事。”
郭浩轉身看著他,等待下一步的動作。喬冉把桌上的飲料一飲而儘,鄭銘看著她的動作終於忍不住喝下了果汁。
監控室裡尹歸看著監控上的畫麵,“這個男生的警惕心挺強的,他的資料調過來了嗎。”
馬以站在尹歸的身後拿出了文件袋,“這個鄭銘曾經因為尋釁滋事進過派出所兩次。”
“尋釁滋事?”尹歸看完文件袋裡的犯罪證明後,無框眼鏡下的眉毛揚了起來,在各種場合尹歸一直都是以一種玉麵狐狸的形象出現的。
一成不變的四六分不過眉的碎劉海和無框眼鏡,就連風紀扣也永遠一絲不苟的扣著,臉上的表情永遠是笑眯眯的,鮮少見到他發火的樣子。
他和陸秋安都在左眼下長了顆淚痣,看起來倒像是親兄妹倆。
市局刑偵支隊的人永遠都湊不齊,老一輩的警察都死的差不多了,支隊的配置一直都是高配,新鮮血液也難流進來,尹歸和喬冉都算是刑偵支隊的老人了。
尹歸板著臉認真的看著鄭銘的檔案,眼鏡下的柳葉眼裡露出多年來麵對犯罪分子訓練出的狠意。
他放下了手裡的幾張紙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坐在旁邊的韓朱陽,“我還不知道原來分局這麼多能人強將呢,韓大隊長怎麼不多提拔提拔送我們支隊看看啊,我們這正缺人手呢。”
韓朱陽拿起被尹歸拍在桌子上的紙,看的是膽顫心驚。
物證在這麵前呢,他在尹歸這千年的狐狸麵前什麼也說不出來,顫顫巍巍地開了口:“尹隊,你聽我說,我真不怎麼管下麵的事兒,這派出所也不歸我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