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冉走著走著突然踩到了什麼東西，伸出一隻手去撈沒撈上來。

把頭遞給了下來的警員又趟了回去接著撈，猛吸一口氣下水，抱出來了個沒有四肢的軀乾，屍體的腰上用繩子和一塊大石頭綁在了一起，軀乾就這麼浮在水中。

被肢解的屍體在打撈了一個多小時後全被撈了上來，死者看樣子是一位年輕的女性。

不知是該說幸運還是不幸，這具屍體的體貌特征保存完整——由於長期浸於水中，屍體表麵結成了一層灰白色的屍蠟。

像這樣全身形成屍蠟的並不常見，更何況是已經被肢解了的屍體，麵部形成屍蠟的喬冉還是第一次見。

宋昭早已在上麵等候多時，把屍體收進裹屍袋裡之後，下一步就是回去接著加班判斷死者死因。

水窖裡眾人還在接著打撈，希望能撈上來些有用的線索，可惜一無所獲。

紀罌拖著沉重的身軀爬了上來，悄悄地走近喬冉，偷偷遞給了她一個東西，看紀罌小心的樣子，喬冉躲過人群，打開手掌一看，剛剛紀罌遞過來的東西竟然是根雷/管。

喬冉把已經生鏽了的雷/管還給了紀罌，小聲對他說到：“我包裡有證物袋。”

老局長正指揮著人封鎖現場，喬冉擦乾了手接過了張婧遞過來的水，伸手指向角落裡的警員，“東邊有個小門彆忘了封上。

宋昭看了眼喬冉，無奈地搖了搖頭和隊友拎起屍體上了車。

尹歸的父親就是死在這個工廠裡的，尹瑜死後，已經上了初一的尹歸不相信上麵給出的結論。幾個小屁孩偷偷溜進了廢棄工廠，結果被也有疑心前來調查的何澤抓了個正著。

這麼危險的地方，幾個小孩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往裡麵跑，萬一破破爛爛的房梁掉下來砸了人怎麼辦，萬一危險品沒排除乾淨傷了他們怎麼辦。

帶頭的尹歸結結實實地挨了一頓胖揍，作為同夥的喬冉、宋昭和郭浩回去也被教育了一頓。

也許是朋友之間的默契，四個人長大後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有關公安的行業。

喬冉爺爺聽了孫女的決定高興壞了，除了給她包了個大紅包之外，還請自己曾經的學生，當時在公安大學任教的鄭肅照顧一下自己的孫女。

宋昭初三上半年的時候搬了家，一直到高二都沒再和尹歸他們見過麵，看樣子在她離開之後，幾個人沒少偷偷來過這裡。

喬冉穿著被臭水浸泡過的大衣，帶著一身臭味回了辦公室。

陸秋安一邊處理著公司的事情一邊等喬冉下班。

當她看見喬冉濕漉漉的回來後，覺得自己的眼皮似乎在跳，“難道這個家夥完全沒有發現今天穿錯了衣服嗎？”

喬冉從抽屜裡翻出洗澡用的東西打算去把身上的異味洗個乾淨，轉頭一看椅子上掛著一件外套看起來有點眼熟。

“等一下，這是我的衣服，那我身上穿的是誰的？”喬冉看著衣服由不得問到。

陸秋安已經快要控製不了抽搐的嘴角了。

“您才發現穿錯了衣服是嗎？”

這件價值一千兩百多美金的，隻能乾洗的乾絲外套正濕漉漉的套在喬冉身上。兜裡還有一根泡了水的口紅和被鋼管樓梯撞碎了的金色狐狸頭香水。

被水浸泡過的皺皺巴巴的粒麵牛皮腰帶正鬆鬆垮垮的吊在外套後麵。

喬冉看著濕漉漉的衣服又看著陸秋安，心裡有些忐忑，“你這衣服多少錢，我折現給你吧。”

陸秋安看著自己最喜歡的一件外套有些惱火，這小狐狸貓也練就了她哥皮笑肉不笑的本事，從上到下的掃了喬冉一眼，淡淡地說到：“腰帶加外套加香水再加口紅，喬副隊，我給你抹個零吧。你給我轉兩千美金，剩下的兩百多就當我送你的見麵禮。”

兩千多美金的衣服，折合人民幣一萬多，喬冉差不多一個半月的工資，可怕的資產階級。

喬冉有些肉疼，但是是自己做錯了事在先，該賠就得賠給人家。

她剛拿出手機打算轉賬給陸秋安，誰知陸秋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還是比較推薦喬警官你肉/償。”

陸秋安眼神裡的狡黠沒來得及收拾，喬冉突然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

今天上午拿衣服離開監控室的時候陸秋安在場，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穿錯了衣服，“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當警察的差點被個毛都沒長齊的家夥給騙了。

喬冉轉手把錢轉給了尹歸，放下手機看著陸秋安說到：“我上小學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小朋友，跟我耍心眼你還太嫩了。”

陸秋安看著她沒有說話，喬冉拿起了櫃子裡的毛巾和香氛，帶著手機離開了辦公室，臨走之前她站在門口對陸秋安說到：“錢我轉給你哥了，你管他要去。”

陸秋安有些委屈地說到：“小朋友的事還要找家長嘛，小冉姐姐。”

喬冉拿著東西站在門口對陸秋安說：“乖，好好聽話小冉姐姐給你買棒棒糖吃。”說完開門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