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這份感情是不會有……(1 / 2)

背光 江怨 5175 字 11個月前

工廠的機器正在有條不紊的運作著,這些沒有生命的機器哪裡會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麼。

已經接近荒廢的工廠裡塵土飛揚,灰色的水泥地麵上薄薄的鋪了一層白色粉末,她不斷地往前走著,這條她已經走了十幾年的路。

迷霧中一雙斷臂滾落到她的麵前,血跡混合著麵粉,機器的轟鳴聲混合著男男女女的嗚咽。

“為什麼不救我們。”

“都是假的。”她硬著頭皮不斷地向前走著,一個球狀物滾到了她的腳邊,她看不清那人的臉,地上灰青色的頭顱正張大著嘴仿佛在說些什麼。

“快…走…”

正在運行的機器光滑的金屬板麵上映出了一張慘白的臉,這張慘白的臉歪著頭對她微微一笑,接著伸開雙臂示意她過來。

“我就是你啊。”

“這不是我,這不是真的。”陸秋安終於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

眼前的場景突然變換,機器,灰燼還有屍骸在她眼前消失,斑駁的牆壁變得花白,她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什麼地方。

四周的牆壁,天花板甚至地板都是白色的。整個房間裡沒有一扇窗,連門都被隱藏在花白的牆壁裡

房間被吸音材料封上,就連自己說話的回音都聽不到。

她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哪怕她知道出口在哪,她知道推開那扇門的後果。

【安娜,怎麼不出來玩?】

這扇門沒有上鎖,但她不敢推開。

【安娜,安娜,要不要吃點東西?】

她的身上沒有鐐銬,卻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微型監控後麵的人似乎有些氣急敗壞,如果她不出來,她們怎麼懲罰這個壞孩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叮的一聲,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一樣,她從地上起來,伸手推開了隱藏在牆壁之間的大門。

門外馬路上車流密集,對麵有一座三十多層的大廈。

一個女人像一隻紙蝴蝶一樣從上麵落了下來,重重地砸在地麵,血花四濺。樓下的眾人扛起相機對地上已經失去呼吸的血肉不斷拍攝。

渾身是血的女人沒有合上眼睛,半張血肉模糊的臉向著對麵轉去,嘴巴一張一合,沒人聽請她說的是什麼。

陸秋安想過去抱她,身後突然一陣寒意。

“親愛的,你是一個怪物。”

“看到自己的母親躺在血泊裡竟然毫無反應。”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灼燒感和刺痛再次從頭部傳來,陸秋安從睡夢裡驚醒,她睜開眼認清自己所在的地方,伸手摸向辦公桌旁邊的小冰箱,從裡麵掏出裝滿冰塊的不鏽鋼盒。

冰塊在口腔裡融化,大腦很快清醒了過來。

新來的職業經理人推門而入,把手裡的文件夾遞了過來。

政法大學和市公安局成立的科研項目前一陣子才審批下來,鄭肅怕陸秋安反悔,早早地就把人叫了回來。

今天文件才到陸秋安手裡,明天是難得的周末,可惜對她來說周末和平常的日子一樣——聯係聯係國外的老師和合夥人,處理一下上個星期的公司事務,抽個空到學校去兩趟,再約上幾個狐朋狗友過一過富二代們日常紙醉金迷的生活。

市局裡,何局本就不低的發際線有要加速上移的跡象,剛剛張主任給他打了電話,賈郝仁突然心臟病發作死在了看守所裡,要說真就這麼巧合,何澤是不信的。

他剛打開車門打算親自去看看這幫人在鬨什麼幺蛾子的時候,喬冉拎著警服外套和牛皮紙文件袋跑了過來。

“等我一下。”

何局看著著急忙慌跑來的喬冉,以為她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於是站在車門口等她過來。

誰知這喬冉自然而然地鑽進了副駕駛,自顧自地看起了屍檢報告,何局十分無語地走到另一邊伸手敲了敲車窗。

喬冉頭也沒抬地說道:“你把我放到西江路一號就行。”

何局眉毛一揚,這小崽子是在讓自己給她開車?他又伸手敲了敲車窗,喬冉才抬起頭來。

“這麼說那孩子確實是自殺?”何局帶著眼鏡倚在副駕駛裡對正在開車的喬冉說到。

“嗯,他的同學和老師都說他不善與人交流,經常有厭世的傾向。我再去醫院確認一下他的病例就可以交給派出所去辦了。何局,你這是要去哪啊?”

何局擺弄著手機,平靜的語氣聽不出他的情緒,“賈郝仁死了。”

意料之中,但又在意料之外。

喬冉以為他會死在去什麼地方的路上,就像被車撞進醫院的韓朱陽一樣。

沒想到他死在了看守所裡,更沒想到他是死於心臟病發作。

她看過賈郝仁的資料,沒提到過他有什麼慢性疾病。

把何局安全的送到分局後,喬冉自己開著車往醫院駛去,車裡放著音樂。

苦加班以久的喬冉一想到放假,心情就明媚了起來,昨天被陸秋安暗算的事也不打算跟她計較了,想起昨天陸秋安沒怎麼吃好,喬冉打算一會下班去買條魚。

家裡三個祖宗,她一個都惹不起。

陸小鬨天天白天睡覺晚上搞偷襲,偷偷溜到臥室裡蹦迪,瘋狂地試探喬冉這個長期加班的社畜的底線。麵對在客廳睡覺的資產階級立馬變成另一副百依百順的嘴臉。

不知道陸秋安這人到底是有什麼訓狗技巧,就連濃眉大眼的小太陽也叛了變。

喬冉剛把車停好,就看見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挽著陸秋安的胳膊上了車,兩人有說有笑,聊得好不快活。

她眼看著兩人一起坐車離開了車庫,自己才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

望著兩人遠去的車的背影,喬冉心裡莫名不是滋味,心想:“得了,今晚看樣子是不用給她準備晚飯了。”

陸秋安正捂著腦袋上的冰袋躺在後座上看著車頂。應該是新藥的副作用,這兩天總是渾渾噩噩,腦子也不太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