７.

一路上吳邪沒有說話，張起靈也沒有任何言語。這種沉悶的感覺吳邪很不喜歡，他試著動了動快要僵掉的嘴角。

“小哥，你說我們這次下來是為了什麼東西？三叔下來一會就不見了人影，搞什麼啊他。哎？我發現三叔從來的時候就沒告訴我為什麼來哎。你說他這是…”

一個勁兒說話的吳邪沒有注意到，並肩走在一起的張起靈，眼睛微眯。

前麵依舊是礦燈打出去的光亮，吳邪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覺得有些頭暈，步伐漸漸慢下來。

光線不怎麼明亮，吳邪甚至覺得小哥的表情顯得有些飄渺模糊，想對小哥表示兩人先休息一下，話還沒說出口，眼前忽的腳步不穩，一雙手伸了過來攬住了吳邪快要跌倒的身子。

吳邪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夠，走路都能給絆著。正欲繼續往前麵走，小哥開了口。

“先休息會。”

吳邪驚詫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小哥居然主動要停下來休息，百年難得一見哎。

把礦燈放在一米開外，吳邪坐下來，靠著冰冷的牆，緊了緊衣服。不曉得是什麼原因，吳邪很快的就進入了淺眠，並且有欲睡愈沉的趨勢。感受到吳邪沉穩有序的呼吸，張起靈把黑金古刀懷在胸前，就地坐在一邊閉上了眼。

整個墓室靜靜的，唯一顯眼的，是礦燈的亮光。

睡得迷迷糊糊的吳邪聽著離自己忽近忽遠的聲音，快要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夢中還是現實。擺脫睡意，努力睜開眼睛的吳邪眼裡滿是黑暗，而周圍一片寂靜。他記得自己之前明明擺了個礦燈在身邊的。寂靜嗎，那麼…

小哥呢？

意識到這一點的吳邪，臉上出現了幾分惶恐。

“小哥你在嗎？”

吳邪並不覺得自己是個軟弱的人，但這個時候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很是心慌。他擔心自己被那個人丟下不管，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什麼資格可以對那個人說什麼你不能丟下我之類的話。他不知道張起靈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黑暗中，吳邪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這幾年不是白過的，下意識反手給對方來個過肩摔卻被製住了手。

“吳邪，是我。”

“小哥？剛才…我好象聽見了什麼聲音…還有怎麼現在好黑…？”

張起靈低頭看了看腳下明亮的礦燈和遠處粽子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