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璃月的那天晚上,神官做了一個夢。
夢中也是同奧賽爾被放出時同樣的滔天巨浪,同樣的無邊水色。
提瓦特的夜空永遠是滿月,群星璀璨,投下無儘光輝。而那光輝卻像是避開了他,與他抱著的人。
他穿著一身白衣,幾乎被鮮血染儘。那血小半來自他,大多是屬於懷中人的。
那人黑衣浸滿血,卻看不出來,麵容模糊著,看不真切。
他坐在海邊礁石上,仿佛是坐在無垠大海的孤島上,那人呼吸逐漸微弱,幾不可聞。
神官夢到這事,卻並非是以第一視角。他手攏在袖中,站在礁石上的兩人身旁。月光穿過他的身體,沒有影子。
他看了眼過去那正在流淚的自己,轉而抬頭打量起四周環境。
唔……
可見那是自己的心當真亂了,就連周邊環境都記不真切了。
他又垂眸看著哭得悲切的自己,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他怎麼記得……當時他並未哭的如此慘烈來著?
還有……
這夢境還會擅自改變不成?
懷著這種疑問,神官彎下腰,去看過去的自己懷中那人。
頭發散了,衣衫也有些破,雖看不清麵容卻能看清臉上沾染的大片血跡。
他站直,再次抬眼去看周圍,那水色映不入他的眼瞳,也並未讓他的視線停留。
直到他看到了一隻魚。
一隻銀白色的,甚至稱得上是可愛的魚。
神官眼角餘光撇了撇地上還在哭的自己,心中生出幾分嫌棄,但仍然對著魚的方向點了點頭,“原是布耶爾大人。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魚擺動的尾巴頓住,隨後躍出水麵,在半空化為一位銀發女童。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礁石上那個哭得悲切不能自已的人,又看了看站在旁邊的那個長著同一張臉,即使夢中的自己在旁邊痛苦也沒有一絲表情變化甚至稱得上是一臉冷漠的愚人眾執行官。
神官注意到她的視線,隨意向下看了一眼,然後勾唇一笑:“布耶爾大人不必在意,不過是夢境扭曲記憶的產物罷了。”
“此番……可是摩拉克斯的意思?”
“啊……他的確有說過讓我關注你的話……”
小吉祥草王努力讓自己不去關注地上的人,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一句話:“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原來如此,難怪今日突然入夢。”
神官點了點頭。
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她雖有入夢的能力,但前提還是要夢境的主人做夢後才能進入。
還未等兩人再開口說什麼,遠處的夜空與海卻逐漸破碎,露出後麵虛無的黑色。
他抬眼看了看,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唔……我要醒了。布耶爾大人,有緣再見。”
話畢,夢境徹底破碎。
神官猛地睜開眼,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周圍安靜極了。
須彌的森林樹木高大蔥鬱,先前他坐在一棵樹的枝椏上,靠著樹乾看不遠處草地上的一隻青色團雀,誰知看著看著就睡過去了。
此時那團雀已不知飛到哪去了。
神官抬手,指尖觸碰到金屬時才想起自己還未將麵具摘下。
過了一會,他又將手放下。
……算了,戴著就戴著吧。
他看著遠處須彌城的方向,隨後決定放棄原本的目的地。
——
【嗯……哭的好慘。】
【是刀吧果然是刀吧(精神恍惚)】
【但是,你們不覺得這個反應有些奇怪嗎?“夢境扭曲記憶的產物”是什麼意思啊?!】
【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一個片段?神官已經但須彌了?碰見納西妲了?】
【我有預感,我們還會在稻妻見麵的。】
【也……不一定吧?】
【開始期待了。】
【期待+1】
【病弱腹黑美人什麼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