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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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鐘離”

……什麼？

“……漩渦……但……跋掣……”

耳邊聲音忽近忽遠，飄渺的如同從水麵之上傳來。

意識朦朧，仿佛是分割後接觸不良的線路，處理模塊與接受模塊之間無法同步。

直到許久以後，大腦才反應過來此刻所處的位置。

……哈。

他知道了。

此處是夢境，月餘前，璃月港與鐘離見麵之時。

原本應該被自己加固封印的大量記憶與信息在看到鐘離時便如潮水一齊湧入腦海，意識在其中沉浮，與鐘離對話時神智幾乎沒有。原本的計劃被打亂，一番交流後不禁沒能獲得想要的信息反而露了不少破綻。當時被記憶衝擊反應遲鈍沒有察覺出來，現在想想，或許岩神察覺了異常，不然隨後也不會找來小吉祥草王進入自己的夢境。

但是……為什麼？

那次是他處理記憶和信息是一時不查進入夢境，而此時的他意識已經成為真正的「神」，又為何會進入夢境？

還是如此模糊不清的夢。

璃月港一見，自己漏了什麼嗎？

神官思考著，同時注意著夢境中的人物言行與信息。

以他的記憶能力，雖不說過目不忘，但也高於常人許多，回憶更是常常如同留影機一般重構當時場景。

不管怎麼說，也不會出現如今這種畫麵模糊、聲音朦朧的夢境。

總歸不會是他的意識出了問題。

那麼，是誰乾預了他的夢嗎？

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卡修特斯還是克萊因特？

如今他的意識能力已經超過了此世眾多魔神，但卡修特斯畢竟是曾經的執政之一，即使分割靈魂權柄受損，也能夠在世界的本能幫助下侵入自己的意識。

他人力量的侵入觸發第一防線，大部分的精力用於構建夢境的殼阻止入侵，剩下的力量自然不夠構建足以媲美現世的夢境場景。

但是……為什麼？

即使分裂權柄，降格為魔神，但執政的職位仍在。如今時間執政與空間執政失蹤沉睡，四位影子執政僅餘二位，天理也早已在他重構軀體時與他相見確認方案，隨後就告知了卡修特斯。

卡修特斯不會做出阻止他們的事情的。

神官覺得有必要將卡修特斯放進來詢問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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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修特斯此時正在給克萊因特編辮子。

與他眸色一致的晶體從少年耳邊細辮上拆了下來，他將克萊因特有些微炸的白發打理整齊，隨後分出耳邊一縷發絲，編織整齊的麻花辮。

克萊因特撐著下巴，看著窗台上的小傘雀啄食他灑在窗台上的小麥。

“還是團雀更可愛。”

許久，他下定結論。

卡修特斯抬眼看了看灰藍色的傘雀，“嗯”了一聲便又專注於手中半身的發辮。

“所以就是很奇怪啊，卡修。”

克萊因特勾起一個笑容，“生之魔神卻並不在乎生命，死之魔神卻向往生機。”

“嗯？”

白發少年模樣的魔神仰頭，抬手掩住半身的眼睛，感受到對方的眼睛閉上了才笑道：“所以，卡修，收手吧。”

生之魔神沉默著。

“哎呀，你難道要就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這裡嗎？”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