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回到星君殿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了搖光,於是嘴角不自覺地彎成一個弧度。待走到他身邊,開口說道:
“你果然回來了,所以都說你這人麵冷心熱,果然如此。”
搖光沒說話,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開陽也不在意,繼續道:
“如果我也像天璿一樣自此消失,你會不會也這般找我?”
“當然不會,”搖光果斷的說,“他是不一樣的。”
“你還真是直白啊……”開陽臉上笑意更深,“早知道他們找上我,我就不接手天樞的破邪劍了。”
“你是武曲星君,不找你找誰?”
“那你還是破軍星呢,就名字上看不是比我更適合。”
“……你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搖光對開陽的語氣和神態有些訝異,這人何時這般開朗過。
“我曆劫回來之後,一直把那個新出現的人格壓抑起來,總覺得那不是我,後來我發現古月其實更期待那個人格的出現,便更加希望他永遠不出現才好,可是如今我才想明白,不管是武曲星君還是人類阿陽都是我啊,我乾嘛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呢,如果古月更懷念阿陽,我就把他釋放出來就好了,”開陽說著,看向搖光,“我總害怕失去自我,結果束縛住心中的阿陽,才是失去自我。”
“你居然才想明白,枉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搖光忍不住諷刺,而臉上的神情卻輕鬆了不少。
“當初天樞要我下凡曆劫的時候就說希望能改改我這惡劣的性子,他果然有先見之明。”開陽說完這句,便獨自舉步走開,“我得去玉帝那裡報到了,回見。”
“這事你沒告訴小狐狸吧?”搖光問道。
“當然沒有,那信上可說了,不可泄露半句天機,不然可是會引起騷亂的。”開陽板起臉道。
“少裝蒜,你把誰放在眼裡了。”
“……你應該知道,”開陽頓了頓,收起玩笑的心態,繼續道,“連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知道的事,何必還跟他說呢。”
“也是……總之,你小心。”
“放心,我還有心願未了,不會像天璿那樣自此消失的,我會帶魔王的腦袋作土產送你留紀念。”
“不必,你還是送給你的小狐狸吧。”雖然與送彆的情境不符,可搖光聽了這話還是覺得有些好笑,不可否認這樣的開陽更加討人喜歡。
“那也得他肯收才行。你也不用客氣,我是為了答謝你幫我把他救回來,想那東西擺在破軍星殿的正廳多提氣啊……”開陽的話還未說完,人已經走出了老遠,搖光隱隱聽見他朗笑幾聲,繼而徹底消失了蹤跡。
所謂天機,就算再裝出神秘的樣子將之守得一絲不透,還不是被下界一隻小小的人參娃娃隨口參到。
時隔千年,魔界再次蠢蠢欲動卷土重來,上一次征戰中玉帝損失了自己的愛子,而北鬥七星君之一的巨門星君天璿亦在戰鬥後失蹤,他們在激戰最後終於合力將魔王封印在地底。然而如今地脈異動,魔王蘇醒,玉帝欲再次派遣神兵天將進行鎮壓,以免千年前的人間慘劇再度發生,繼而又一次找上了北鬥七星君。
這場戰爭按理來講應該是貪狼星君也就是七星君之首的天樞的責任,因為他是破邪劍的主人。破邪劍,乃五百年前煉成,任何邪物碰觸到它便會立即消失淨化,這也是為何被破邪劍殺死的青嵐再度複活後魔性便消失的原因。但是如今天樞卻陷入人間情愛不能自拔,已轉手將破邪劍送給開陽,繼而下凡流浪,隱居不問世事,而開陽身為武曲星君驃勇無比,且是破邪劍的第二任主人,於是這重任便落在了他的頭上。
這邊廂,古月仍一無所知的過著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