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華看著她的笑容愣了幾秒 ,因為在他的記憶裡曾經也有個女孩兒也跟她一樣笑的這半天,隻可惜那個女孩兒早已不在了。
他一時間想起了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月月,你跑慢點兒,等等媽媽 。” 那是一個和瓊華長的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她膚若勝雪,雙目猶如一泓清泉,整個人秀雅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桃腮帶笑 ,含辭未吐 ,氣若幽蘭,是說不儘的溫柔可人 。
“略,不要媽媽你快點,快來追我呀 。”前麵是一個不過六七歲的小男孩這正是小時候的瓊華,此時的他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稚氣,長著一張白白的小臉 ,兩隻烏黑的眼睛,看上去十惹人喜愛,此時的他完全沒有長大後的那股冷冽勁。
他在前麵跑著時不時地回頭望望,後麵隻有女人在那無奈的笑“月月,你跑慢點兒。”
在瓊華的記憶裡他的母親—— 楚秋之永遠是溫柔可人 ,笑起來永遠讓人那麼安心。
譚華看他真的發了半天愣,就好奇的用手在他麵前揮了揮“喂 !榆木腦袋你發什麼愣啊 !”
半晌他才緩過神來輕咳兩聲“咳咳,沒什麼隻是剛剛想起了一位故人,你應該知道白血病的死亡率是極高的,我剛剛那麼說你就沒什麼感覺嗎?”
“嗬”譚華忍不住輕笑一聲“我為什麼要難過,反正這病我也知道痊愈的可能性極低,反正有什麼大不了,不就是死嘛。”她一臉滿不在乎。
聽到這瓊華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但隻是淡淡吐出一句話“嗯,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來給你看病,今天我還有一些文件沒處理。”
丟下這句話後便關上門走了,譚華呆呆的望著門隨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晚間窗外吹來陣陣涼風,這涼風吹散了白天的燥熱,大街上人們也都陸陸續續的出來了。
喧鬨的街道和安靜的醫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譚華隻是靜靜的坐在病床上,她望著窗外,望著那喧鬨的街道,皎潔的月光撒在她身上,這時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譚華看了看來電顯示她有點猶豫,但還是接通了。
“喂,有什麼事 。”
“雲雲,你到醫院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早到了。”
“雲雲,對不起今天媽食言,不過媽是真的有急事…… ”
話還沒說完就被譚華打斷了“你不用解釋,沒彆的事的話 我就掛了。 ”
電話裡頭還想說什麼卻被譚華一把掛斷,掛斷電話後譚華走下床走到窗前,她望著下麵喧鬨的街道和歡快的人群,她閉著眼吹著那晚風,皎潔的月光撒在她臉上照亮她的臉龐,猶如月下美人般純潔,美麗,卻又讓人觸不可及。
她就在窗前站著,直到喧鬨的街道空無一人,單路燈還在亮著,路邊的梧桐樹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外麵是一片寂靜。
她慢慢睜開眼,抬頭望張的皎潔的月亮,她的嘴唇動了動“月亮還是那麼圓,還是那麼亮,一直沒變 ……一直沒變 ……”
接著她收回目光,轉頭離開了窗前。他走到病床前的抽屜裡從裡麵拿出一個紫色的筆記本,筆記本的封麵上還有一朵含苞待放的曇花。
隨後她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在那,她用她那雙纖細白嫩的手拿起夾在筆記本裡的筆 ,她的手指筆直,到了指尖處弧度微向內收,彎下一個像弦月般漂亮的輪廓。
她握著筆在紙上“刷刷刷”的寫著,他的筆風十分柔美,字體娟秀。
8月28日
今天我遇見了一個不一樣的醫生,他叫瓊華,他和彆的醫生對我不一樣,一開始見我的時候他還覺得我沒病,反正我的時間不多了倒不如拚一把 ,我要去追他。
寫完最後一句時,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一揚。
寫完後她自言自語道:“反正也不剩多少時間了,倒不如瘋一把”接著她又露出了一抹笑容“而且他看起來也不錯 。”
寫完日記後譚華將日記本放回了抽屜,接著從自己的包裡翻出了一瓶安眠藥,譚華的睡眠質量一直不好很容易失眠,這十幾年來一直如此每天晚上都要吃安眠藥 。
她從裡麵倒出兩粒吞了下去,隨後便躺到病床上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