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益結算2 隻寫一次(1 / 2)

[砂糖醬:為什麼?]明明隻是個簡單的問題,頂著可愛風ID的藍色氣泡卻不知為何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這次,於夢中頂著白天的女性客人身體的善子眼睛裡露出了疑惑:“啊,之前就跟砂糖醬預告過的吧,會反複被帶回這個共享夢境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她有些好奇地捏了捏這位女客人被梳得像是串珠一樣的馬尾。

粉紫色的拜金女郎今晚也出現在了夢裡:[不,我想砂糖醬是沒有預料到今天會是針對不同對象的預知夢這件事吧。]

她的用詞和本人的昵稱一樣帶著點嫻熟、淡定且優雅的感覺。

而善子已經確認起了這個殼子的情況,她先是大概猜測了一下原因:“……具體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可能是同一個時間節點,對於同一人的預言基本上都隻能看一次的原因吧。”畢竟命運之書隻能書寫一次,落子無悔,寫下什麼,就是什麼內容,“上次看砂糖醬反應那麼劇烈,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頂著你的殼子行動呢?”

原來是喜歡的啊……?

頂著陌生外殼的善子眼中露出恍然大悟。

[哈——誰喜歡啊!?]砂糖直接炸了。

一看就知道,要不是這個簡陋的直播係統隻是轉錄說話內容,無法使用顏文字或是貼圖表情,恐怕善子已經要被生氣的表情符號刷屏了吧。

還有那個表示[回退]中的係統播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回退什麼?回退到正確的時間?

她完全搞不懂青春期男高的內心,隻是向著聊天窗口打了個招呼:“晚上好,可能有人對今晚的夢境出現他人這樣的事情有些疑惑……請不要擔心。”無表情的女主播語氣帶著安撫,“這應該不是惡緣。”

[樞紐連接人數:7]

人數又一次增加了。

[未命名1:那個……為什麼你會用我的身體說話?]一個灰白色氣泡突然彈起。

這應該是白天被她綁上構造紅線的客人,而善子看到這個氣泡先是鬆了口氣,看來最近的術式異常並沒有影響到自己平時的工作節奏。

雖然善子也不想自稱是什麼了不起的家夥,但是如果沒法看到咖啡廳裡特殊需求客人的預知夢的話,她也會有不小的煩惱。

然後她才在心裡啊了一聲——看來,這個夢境的觀眾招募規則已經可以確認一條,存疑一條。

確認的規則:被預言的當事人也就是夢主,一定會作為旁觀者來到夢境直播。

存疑的規則:在善子白天為客人牽引了構造紅線的情況下,預知夢會優先排序,讓今晚的夢境優先查看客人的未來。

她將內容記在心裡,老板娘語氣裡已經帶上了刻意放輕的柔和:“請不要擔心……”(自認為)已經逐漸上手的女主播試圖露出安撫的微笑,但麵上肌肉扯起來多少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砂糖醬:喂、恐怖穀都要出來了!]

[拜金女郎:雖然我並不想這麼說,不過檸檬撻你確實不太擅長笑容呢。]

雖然更多的氣泡沒有冒起,看來還有更多人在觀望狀態,也可能是想要回應卻不方便開口,視野角落蹦出了兩三個小紅心。

沒時間浪費在這裡,善子沒管氣泡們的意見,已經開始為新來的夢主解釋起了夢境直播的簡單設置。

*

今後的重心先專注於夢境這一決定是善子在白天作下的。

雖然此刻情況很複雜——她的術式出問題,身上莫名奇妙出現的、時有時無、若隱若現的紅線,三號到底是將死還是孤獨幸存者,還有直播體係的確切規則,各種事件都纏成一團。

“但比起每件事都搞清楚,果然還是先找到線頭吧。”不管疑問再多,善子在有限的時間裡能做的事情也隻有兩件,那就是維持白天的營業遇到到需要協助的客人,和做每天晚上的預知大夢。

除此之外,她能做的也隻有指派二號出門探索而已。

既然能做的隻有這些,那她就先沒必要思考那些複雜的未解之謎——隻需要專注於可以做的事情就行。

二號明顯是放棄了思考,一副善子安排什麼他做什麼的樣子癱在椅子上:“現在這家夥也在的話,我也可以長線在外麵搜索吧。”懶散的旅行青蛙、不、旅行肌肉大狗用拇指指著‘同事’,“之後需要我去搜索那個白發男人的情況?我記得你的預言裡他已經出現了好幾次了吧。”

“我有代號的。”三號一邊整理桌椅舉手抗|議,他躲在狗鏈子(其實隻是對方癱坐的椅子)的範圍外躲開了二號的瞪視。

而善子搖了搖頭:“他的事情我可以在夢裡調查。”畢竟砂糖醬很可能在之後的直播裡也反複出現,想要確認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也方便很多,然後她才舉起一根手指,提出了想讓二號搜查的內容,“我想讓二號你去搜索一下三號的事情。”

三號有些疑惑地指向了自己。

貓眼老板娘已經解釋了起來:“之前說過,三號存在‘孤獨幸存者’這種情況吧?”

也就是說,三號在決定辭職之後斷掉的線不是因為他自己要死了——而是和他斷緣的那些前同事、親友、舊居住環境周圍的人可能會死亡。

那麼,要證偽這點就很簡單了。

——讓外出搜查的二號搞清楚三號的前同事們到底會不會、會因為什麼原因死亡。

“而且,如果三號確實是孤獨幸存者的話,事情就麻煩了啊。”善子歎了口氣。

三號已經眯起眼睛,他已經逐漸失去了對這店裡任何一個人的尊重:“請不要把彆人能活下來這種好事用可惜的口氣來說好嗎,老板娘。”

善子擺了擺手:“不是這麼回事啦,三號你能活下來我是很開心的。”

“……我還沒死呢。”

頭頂天線的老板娘坐在吧台後,以手撐著自己的臉:“能成為孤獨幸存者的話,首先就代表這裡會有一次大規模的、涉及到很多人的災害吧?”

辭職、從會社提供的單人宿舍搬出、然後是再也不搭乘的通勤列車——做到這些事情的三號活下來了。

反過來說。

“雖然範圍可能要比那個小,但是,也就是說,那個災害是把你這家夥的前會社、會社宿舍樓、通勤列車全被一網打儘的事件啊?”二號啊了一聲,他沒那麼關心陌生人的死活,語氣裡隻是有些對‘奇觀’的感歎。

善子看了一眼二號那個中立派,沒有評論,隻是點了點頭:“災害的最小範圍是會社吧,運氣好可能是火災、集體食物中毒之類的,三號之前的會社在澀穀?”

“嗯、中央車站附近的中型出版社……”店員點了點頭,然後對善子之前的未竟之言起了好奇心,“運氣差點的話?”

“和你相熟的人裡完全沒有幸存者的話……天災之類的吧,那就絕對會牽涉到整個澀穀區了。”老板娘思考了片刻,“所以,我想讓二號去搜查一下其它災害的可能性。”像是火災安全隱患、事物衛生狀況、近期旅行集|會計劃、建築結構安全之類的。

如果這個搜查無果。

她想讓二號能想辦法帶一個前同事帶到店裡——讓自己綁上紅線看看。

*

不過在二號完成搜查之前。

這些說法也隻能停留在計劃層麵——善子打量著今晚的夢境,好歹終於不是廢墟了——再多看兩個滿是廢墟的夢境的話,她就真的要開始懷疑世界搞不好是要毀滅了。

她發現自己站在某個城市的背街小巷裡,這裡應該是商業或是經營用的街區背後,僅能供摩托車前進的巷子兩側都是最矮四層,最高七八層的商用建築,因為看不到明顯的地標,所以善子也不太確定這是以現實中的哪裡為藍本的地點。

順著頭頂狹窄的一線天空打量夢境裡的空間,應該是偏向清醒夢的夢境。

而四周也沒有明顯能指示時間的景物,溫度倒是不冷不熱,肯定不是冬天。

……要是術式沒出現變故的話就好了。

時間肯定不會超過十天。

現在連這個未來發生在哪年哪月都不清楚了。

邊上後巷的牆上就是眼熟的紅木門,善子站在紅門前,用想象出來的小刀劃破了自己的手心,抹在胳膊上,已經構造出了指路的紅線——她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了片刻存於夢主心中的執念。

[不能被發現,得到點數。]

又是聽不懂的執念。

“……”像是被抓著瘋狂做試卷,但一個答案都沒被給予的女主播歎了口氣。

算了,還是一會兒跟著紅線探索一下情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總不能是因為考試或是競賽突發的心肌梗塞?不能被發現是因為在作弊?

不。

因為這種事情死掉未免也太兒戲了。

而右下角的氣泡早因為她的沉默而堆滿了各種詢問——

灰白色氣泡是夢主,她在了解這裡的情況之後早改了昵稱——估計是方便識彆自己吧,夢主以自己的蠍子尾巴似的馬尾給自己起了名字。

[漂亮毒物:那個,所以——現在檸檬撻小姐就要用我的身份去找……那個,我的死因是嗎?我們現在就要去嗎?]

[砂糖醬:……你呆在原地做什麼?]他的氣泡看上去有些不耐煩,又短又碎,但估計和他那被善子前幾個夢瞥見的強度和天分相關,砂糖醬明明隻是個高中生,對於術式的理解卻比他的年齡看上去深很多,[哈,是取用的傳統信仰裡屬於聯係的注連繩和紅線的概念來加強術式嗎。]那應該是他看見善子使用術式時候的評論。

他像是把善子當成了一個有趣的謎題,或是覺得拆穿她的‘把戲’會引來善子的著急,又或者什麼都沒想——隻是單純地像個愛炫耀的小學男生。

[砂糖醬:以血染色?構造?加茂?你這到底是什麼開發思路,這樣來肯定會受到自身血液儲備的限製吧,你是笨蛋嗎?]

[砂糖醬:喂,把人叫來又不理人的家夥。]

[啊,上次也看到過這個紅木門呢,看來是夢境起點的固定設定?]這是拜金女郎,她似乎並不著急,在發言之後就任由氣泡放置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