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正殿內外,都有太監帶人守著,把守的如鐵通一般密不透風的,而華妃的親信周寧海更是死死守在門口,不叫人進出,當真是一隻蚊子都跑不脫。
而正殿的次間裡,“性命垂危”的南歌坐在華妃的對麵,捏著一隻蟹粉酥,在華妃的注視下,坦然無比地一口一口啃著。1
桌麵上擺著好些點心,菱粉糕,芙蓉糕,奶油鬆瓤酥皮卷,條頭糕,海棠酥,樣樣精致,種種秀氣,滋味各不相同。
菱粉糕粉糯,配著茶才好,芙蓉糕軟糯,入口即化,奶油鬆瓤酥皮卷酥得掉渣,條頭糕吃起來有些像年糕,但又比年糕多了幾分柔韌的口感。
當然,最精彩的還是南歌麵前這盤子蟹粉酥,酥皮一口下去掉渣,吃在嘴裡能品出來小麥的香氣,再一口就又是蟹黃的鮮味,是鹹口的點心,空口吃也很美味。
“嗤——”
良久,華妃才笑了起來,盯著南歌有些意興闌珊,攏了攏耳邊的秀發道:“本宮還以為是什麼人物,興師動眾地請了來,卻不想是個傻的。”
華妃也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但生的嬌豔嫵媚,像一朵帶刺的玫瑰,身上成熟女人的魅力同她的貴氣雜糅,催生出一種熟透了的桃子一樣的魅力,勾人奪魄,難怪受寵。
南歌用帕子擦了擦嘴,挑了挑眉抬頭道:“按輩分,哀家是你的長輩,合該喚我一句太嬪才是。”
華妃怒極反笑:“好好好,你這個太嬪架子擺的倒是大,你既然有恃無恐,就是拿準了本宮不敢對你怎麼樣不成?”
南歌好笑道:“我還沒見過求人的態度是這樣的,你請我來不是替你治病的?嘖嘖,你這身體瞧著健康,實則裡頭虧空,難怪多年未孕,就算有孕,也極容易落胎,我說的不錯吧?”
說得極準。
聽到這裡,華妃身邊的頌芝心裡一驚,趕忙去看華妃,就見華妃已經是冷著一張臉了:
“太嬪好巧的一張口,那就勞煩太嬪替本宮看看,本宮如何內裡虧空了,今日太嬪若是不說出個一二來,本宮就撕了你這張嘴!”
說著年世蘭伸出了手,搭在一處軟墊上,南歌探手去把脈,半眯著眼睛沉思了一會兒,這才慢慢道:
“你是想聽實話,還是想聽假話?”
年世蘭有些不耐煩了,壓抑著脾氣道:
“本宮請你來自然是要聽真話,磨磨唧唧的,診出了什麼說便是,隻要能叫本宮有孕,任你開什麼方子,奇珍藥材都能尋了來,而你想要什麼賞賜,本宮都能給你!”
南歌眨了眨眼“哦”了一聲,淡定扔下一個大雷:
“你被人下了毒,能讓人終身不孕的那種,要治嗎?治的話醫藥費結一下謝謝。”1
翊坤宮內外一片死寂。
頌芝“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不敢去看暴怒下的華妃的臉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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