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酸黃瓜跟碧玉糕2
葳蕤軒莫名失火,一下子牽扯到不少人的心思,遠在壽康宮的太後知道這個消息以後,臉都哆嗦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道:
“死了?這麼快?”3
雖然之前被對方惡心的夠嗆,但她也明白,眼下對方還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這個風口浪尖,宮中起火獨獨燒死一個太嬪,還偏偏是前些日子被她磋磨過的太嬪,這事件意義就不一樣了。
在旁邊伺候的綠桐輕輕道:“聽桂官說,火燒起來的時候隻有一個素秋在沈氏旁邊伺候,火起來之後,這個素秋也一道燒死在裡頭了。”
“素秋?”太後半眯著眼睛,回憶了一下:“哀家恍惚記得那素秋是皇後坤寧宮裡的人?”
綠桐沒吭聲,算是默認,太後半晌後冷笑一聲道:“這個烏拉那拉氏,還是太過心急了些,隻打量著旁人都是傻子不成?從前哀家還覺得烏拉那拉氏有些遠見,比純元還要好些,今日一看卻也不過如此。”
言語間似乎已經認定了沈太嬪的死同皇後的坤寧宮脫不了乾係。
“且先看著皇帝如何處置,這樣大的事情,卻不是三言兩語一句意外就能遮過去的……”
太後微微皺了皺眉,想起最近皇帝似乎要對敦親王一派,下手,有些頭疼地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不必再拿這些事來煩哀家,既然不是桂官下的手,就不必再問了,這是皇帝跟皇後之前的事,叫他們二人頭疼去吧。”
綠桐輕輕應一聲,低著頭下去了。
……
……
養心殿裡,皇帝沉著臉批閱著奏折,整個殿內靜悄悄的,連掉根針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素秋死了?那沈氏當真是沒了?不是巧合?”
下頭跪著的一個小太監低著頭道:“那日奴才在外頭瞧著,眼瞧著素秋姑姑把摻了牽機散的湯藥端進去,不多時又離開,隨後不知為何整個葳蕤軒燒了起來,奴才也不知道素秋姑姑什麼時候……”
牽機散名字很美,實際上卻是一味劇毒的毒藥,若人服食,則會全身抽搐,頭與腳相觸碰,就像牽著機引一般,故得此名。
小太監抬頭,赫然是葳蕤軒裡負責掃灑的小太監小李子:“前幾日不知是不是那沈氏發現了什麼,失手打碎了藥碗,想來是沒有飲下那鶴頂紅,或許是素秋姑姑心急,這才放火燒死那沈氏……”
前幾日南歌湯藥中的鶴頂紅,自然而然也是小李子的手筆。
皇帝放下手裡的的奏折,神色淡淡,隻“嗯”了一聲。
太後卻是猜錯了,素秋跟小李子都是皇帝的人,這回要置南歌於死地的,正是這位九五至尊。
……
……
坤寧宮裡,紫芝跪在地上,一五一十把當日的情形描述了一遍,烏拉那拉氏心中驚疑不定,想起素秋是從自己宮裡出去的,心裡更是結了厚厚一層霜。
“剪秋,去拿佛經來。”
烏拉那拉氏想到一個猜測,微微有些發冷,捧著那本佛經念了一會兒,臉上才慢慢恢複了血色。
素秋是八年前跟著她的,那時候她不過是雍親王側福晉,原來從那時起,皇上就在她的身邊安插了釘子麼?
那時候她剛剛有孕,家中嫡姐純元來她府上探望,卻沒想到與妹夫一見鐘情,後來嫡姐入府,成了名正言順的雍親王福晉,她心中悲憤,卻還要咬著牙吞下血給嫡姐問安……
後來她的兒子弘暉在一個大雨夜發著高燒,府上的醫生卻因為純元有孕而被留在了福晉院子裡,三個太醫,沒有一個肯來看看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就這樣靜靜地在她懷裡失去了呼吸,臨死前還喃喃叫著“額娘”……
所以她殺了純元,她不後悔。
隻是……
烏拉那拉氏臉上浮現出一陣一陣的怨恨,腦海裡想起皇帝給她夾菜之時的溫柔繾綣,眼裡泛著淚光。
她是烏拉那拉宜修,不是烏拉那拉純元!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