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貴妃，你以為你找來幾個不知從哪裡來的賤婢，就能指證本宮麼？！”

烏拉那拉氏眼裡憤恨不已，她多年無子，名下隻有一個故去齊妃誕下的三阿哥，沒想到眼下六阿哥剛剛被立為太子，甄嬛就對她發難，這實在叫烏拉那拉氏接受不能。

甄嬛淺淺笑一下，環顧四周，周圍的妃嬪表情各異：

端貴妃齊氏坐在座位上捏著帕子慢慢喝著茶，像是沒有看見甄嬛對皇後不敬；惠貴妃沈眉莊垂著眼，隻盯著手裡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整理；安嬪坐在下首眼神裡閃著光，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剩下的妃嬪都不敢出聲，隻看著甄嬛詰問皇後。

地上跪著兩個宮人，一個是她宮裡繪春，一個是辛者庫中的宮女紫芝。

烏拉那拉氏不肯輕易認輸，指著那兩人冷笑道：“怎麼，就憑這兩個叛主的賤婢，就想講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本宮頭上？莞貴妃，你好大的膽子，就不怕本宮奏明皇上，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嗎？！”

沉默許久的端貴妃忽然開口：“皇後娘娘，莞貴妃是太子生母，又是皇上的貴妃，想來也不是那等無憑無據就敢冒犯中宮之人，不如聽一聽也好。”

“皇後娘娘，都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今日若是糊裡糊塗地就處置了這兩個奴才，隻怕會叫人覺得皇後娘娘處事不公，還是叫她們先說一說到底是什麼事也好。”

一邊的沈眉莊忽然開口了，歲月不敗美人，雖然此時的她已經不複當初那般年輕，但渾身的氣質沉澱，自有一種彆樣的美。

烏拉那拉氏瞧著眼前的眾人，忽然就明白了什麼，今夜這一群人自是有備而來，就是趁此機會向自己發難罷了！

而前去翊坤宮請皇帝的剪秋此刻回來，臉色灰敗地衝她搖了搖頭，烏拉那拉氏就明白，自己今夜是躲不過去了。

……

……

甄嬛找來的兩個人證，一個是早就應該被滅口的紫芝，一個是她宮裡的大宮女繪春，烏拉那拉氏怎麼都沒想到甄嬛居然這麼能忍，一直做小伏低，居然生生忍到如今弘瞻被立為太子才忽然發難。

“……雍正元年春，碎玉軒芳貴人小產，是皇後娘娘命奴婢在碎玉軒埋下大量麝香所致……”

“雍正二年夏，溫宜公主周歲宴，富察貴人小產，惠貴人險些被貓抓傷，也是皇後娘娘命奴才去辦……”

“雍正三年夏，葳蕤軒大火，是皇後娘娘宮裡頭的素秋放的火，因為當時沈太嬪不願意幫著皇後娘娘暗害莞貴妃跟惠貴妃，所以，所以皇後娘娘命素秋殺了太嬪……”

“……同年，皇後娘娘命剪秋姑姑將純元皇後舊衣送往碎玉軒，構陷莞貴妃對純元皇後不敬……”

“而後齊妃落水，實際上也是皇後娘娘殺母留子的計謀……”

“奴婢不敢有半句虛言，望莞貴妃明察啊！”

繪春毫不猶豫地出賣了烏拉那拉氏，真真假假的罪名全部安在了她的頭上，烏拉那拉氏坐在獨屬於皇後的座位上，看著下首表情各異的妃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鯊群環伺的獵物。

“報應啊……”

烏拉那拉氏緩緩閉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