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會好好安排下去的。”宜修端笑著,忽地想起了什麼,聲音柔了幾分,“皇上近日可去看過四阿哥的功課了?臣妾聽尚書房的師傅說四阿哥上課的時候很是用功,就連下了課也是書不離手,皇上去看四阿哥與五阿哥功課的時候,彆忘了提點兒著點兒四阿哥與五阿哥,彆累著了自個兒的身子。”
“朕最近倒是不得空去看他。”夏柘微微皺眉,扔了手中的護膝,端起一旁的茶盞喝了兩口,眉梢皺的更緊了,“這茶的味道怎麼如斯奇怪?”
宜修微怔,抬眼看去,忍不住低眉輕笑,“方才惠貴人來給臣妾說了會兒話,惠貴人有孕不能飲茶,臣妾便讓剪秋去煮了牛乳給惠貴人,許是事忙忘了及時更換,臣妾稍後會好好責罰剪秋的。”
抬眼看了看宜修,夏柘放下茶盞,用手帕狠狠地擦了擦嘴角,麵色不悅,“剪秋跟了你多年,怎麼這次這般不謹慎?你身子本就不好,若是不小心喝了這牛乳,隻怕你又要頭疼了。”
動作一頓,宜修眸光顫了顫,指尖都在微微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夏柘,正好望進夏柘的雙眸之中,夏柘抿了抿唇,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冷硬,“夫妻多年,你有何不適,朕哪裡會不知道的,就算是為惠貴人準備的,你也不必陪著一塊兒喝。”
“皇上……”
“夜黑傷眼,要給弘時做護膝,也等明早再做吧,該就寢安置了。”
說著,夏柘轉頭叫了蘇培盛一聲,蘇培盛和剪秋兩人步入殿中,伺候的宮女們也魚貫而入,侍奉著兩人就寢安置,景仁宮主殿的燭火黯淡了下來,隻剩下內殿的兩隻燭火還在搖曳著,宜修和夏柘兩人躺在床上,夏柘閉眼假寐。
宜修睜著眼久久睡不著,忍不住輕輕側身瞧著夏柘,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碰觸一下,還未碰到,就頓在了半空中,眸裡的亮光輕輕閃爍著,百般漣漪,萬般不舍,最後收回了手,翻過身子背對著夏柘,緩緩抱緊了身上的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