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柘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端起一旁的茶盞喝了兩口,“熹常在最近如何?”
“浣碧已經找到了驚鴻舞的殘卷,想必接下來的日子就要忙著練習驚鴻舞了吧,哪裡還能想得到嬪妾呢。”安陵容意味深長的勾唇笑了起來,抬手輕撫著茶盞的邊緣,眸光幽深,晦澀難懂,“皇上料事如神,也著實夠大肚的。”
“朕不願被天下人指責,更不想留下詬病被後人恥笑。”眸光動了動,夏柘抬眼看了看安陵容,輕笑,“你倒是比上一世更要沉穩的多了。”
聽到這話,蘇培盛馬上將頭低垂了下來,不著痕跡的緩緩退出了殿中,安陵容的視線若有若無的從他身上掃過,讓他渾身的寒毛都忍不住豎了起來,如墜冰窖一般。
見著看不到蘇培盛的身影之後,安陵容方才收回視線,拿過茶盞在手中漫不經心的輕輕吹著,風輕雲淡的說道:“皇上也跟嬪妾所認識的皇上有所不同了,還以為皇上會當即就誅殺了惠嬪呢,卻隻是一個小小的禁足,斬首了溫實初,皇上還真是心善啊。”
“對有些人來說,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擱下手中的茶盞,夏柘清了清嗓子,慵懶的倚在龍椅上,轉動著手中的佛珠,抬眼輕飄飄的瞧著安陵容,視線毫不掩飾的打量著她,“朕一直都覺得你原來的嗓子很好。”
“可是嬪妾已經忘記了原來的嗓子是什麼樣了。”輕輕揚眉,安陵容忍不住嗤笑,淺酌了兩口茶水,將茶盞捧在手心裡,感受著上麵傳遞而來滾燙的溫度,仿若察覺不到痛意一般,嘴角始終掛著那抹似有似無的笑容,“皇上的後宮之中滿是純元皇後的影子,嬪妾若不順水而上,隻怕連死的機會都沒有。”
夏柘輕輕笑了起來,沒有說話,安陵容不緊不慢的將一整杯茶喝完,放下茶盞,拭了拭嘴角,“皇上是不是也應該盤算著給熹常在一個晉封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