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方助理微垂著頭，對著後排座位上的趙賢成打了聲招呼。

趙賢成閉著眼睛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聲音略帶著一絲冷意，“資料呢？”

方助理低著頭，將手裡的資料遞呈到趙賢成麵前，“這是我後麵一次查到的全部資料。”

“李孟善所有的親屬、朋友的資料都在裡麵。”

趙賢成摸了摸文件袋的厚度，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方助理聽到後，誠惶誠恐地補充，“根據當前的情況來看，就隻有李孟善的三個妹妹比較可疑，主要是老二的李仲清，和老幺李季萱。”

趙賢成翻到了李仲清的資料看了起來，“你說她到底是在賺錢呢？還是在調查呢？”

方助理也不敢下結論，他保持著在車裡古怪的姿勢，轉過身，低垂著腦袋對著趙賢成。

趙賢成摸著他的下巴，看著手上的資料，喃喃自語，“李仲清啊，李仲清，真有意思。”

趙賢成瞥了一眼低著頭的方助理，“還有什麼情況嗎？”

方助理垂著腦袋，“李孟善的四妹李季萱疑似在泰雲醫院附近的鶴庭餐廳打工。”

“但是李季萱所讀的大學也在附近，現在不能確定具體的情況。”

趙賢成嗯了一聲，翻了翻手上的資料。他掃了一眼李季萱的資料後，往前翻到了李淑雲的資料，

“這個李淑雲是誰？”

方助理手指忍不住摸了摸副駕駛上的坐墊，“是李孟善的三妹。”

方助理似乎想起了什麼，微微抬了抬頭，觀察著趙賢成的神色。

趙賢成低著頭看著資料，似乎沒有感覺到方助理的動作。

正當方助理在心裡組織語言時，他聽到趙賢成的聲音，“所以這個李淑雲，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方助理額頭上凝結出了細小的汗珠，明明現在已經到了冬季，但是方助理卻感覺到了一絲燥熱。

他深深地垂下了頭，“之前李淑雲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但是剛剛透露出來的消息，她很有可能是智晟集團董事長曹文丞的女朋友。”

趙賢成聞言眯起了眼睛，淡淡地說：“就是曹文丞最近在新聞上鬨得很大的女朋友？”

“資料上不是說李淑雲是馮承嘉的女朋友嗎？”

方助理擰著身子，把頭伏在了副駕駛座椅上，“趙總，抱歉，是我辦事不力。”

趙賢成臉上帶著笑容，將車窗打開，向外伸出右手。

趙賢成的司機恭敬地彎著腰，將香煙放在了趙賢成的指尖，再點燃。

趙賢成開著窗戶，緩緩地抽著手裡香煙。

方助理額頭上的汗珠，被外麵的冷風一吹，竟然比之前還要多了一些。

香煙燃掉了三分之二後，趙賢成嘴裡吐著煙霧，眼睛望著自己手裡舉起了的香煙。

“方助理，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好嗎？找一個稱心如意的助理，很浪費我的時間的。”

趙賢成邊說，邊滅著手上香煙，將香煙尾巴，在滅煙的地方來回碾壓著。

“唔。”方助理的麵色通紅，牙齒用力地互相咬著，脖子上爆出了青筋，“是我不好，耽誤您做事了，抱歉。”

趙賢成將煙屁.股彈出了窗外，不急不緩地搖起了車窗後，伸手拍了拍方助理的腦袋，“方助理，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接下來怎麼做，你心裡清楚。”

方助理唯唯諾諾地點著頭，“放心吧，趙總。”

趙賢成拍了拍方助理身上的西裝，惋惜地說：“方助理，平時穿衣打扮還是要注意一點，看看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聽到了趙賢成的手機鈴聲，方助理立刻鬆了口氣。

趙賢成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對著方助理擺了擺手，“好了，好好回去做事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方助理立刻點了點頭，“好的，趙總。”

方助理推開車門，很快就坐回到了自己的車裡。

他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心，看著手心裡黑色的印跡，還有揮之不去的疼痛感。

方助理強咽下嘴裡的血腥味，掰著旁邊的後視鏡，觀察著自己的模樣。

發絲被汗水打濕，脖子上的領帶，和襯衫帶著狼狽的褶皺。

真像一隻在下雨天被泥水打濕後狼狽的流浪狗啊。

望著前方開著遠光燈的車，方助理不自覺地就垂下了腦袋。

低下腦袋後，他又忍不住唾了自己一口。

瞥到了放在一旁的李家姐妹的資料，方助理麵無表情拿手機開始給相關的人打電話，將他的計劃一個一個地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