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氣瘋了(1 / 2)

豎日清晨,蘇芫鶯一夜無夢,十分好眠地自然醒來,昨夜除了地板有些硬之外,一切都適宜。

她剛睜開眼,伸直雙臂下意識想伸個懶腰,卻被麵前放大的一張臭臉嚇了一跳。

“啊!——”

清早的第一聲開嗓,牆院上正捕蟲的鳥雀,嚇得撲棱著翅膀唰唰地飛走了。

孟寇嶼臉色黑得能滴墨,肉眼可見得想要把她殺了,再鞭屍三百回合的怒意。

蘇芫鶯撐著地往後挪了兩步,顫抖著問:“您是怎麼了?”

見她無辜的模樣,孟寇嶼直接被她氣得發出一聲冷笑。

黎明時分,千歲爺嗓子乾澀灼痛。他踢了幾下睡在地上的宮女,想讓她給倒杯水喝,卻沒踢醒。

隻好親自下床,起身在冷宮中尋找茶水。可笑的是,找了有小半個時辰,隻找到半壺涼透了的水。

彼時的孟寇嶼手中拿著那盞茶壺,嫌棄之情溢於言表,他甚至懷疑瓷壺裡麵裝得不是水,而是其他液體。

糾結半響,好在喝下去之後,雖味道不怎麼好,但總歸能嘗得出來是能喝的涼茶水。

解了渴之後他才發覺身上過於緊繃、束縛地他難受,垂首一看,小了不止一碼的女裳正繃在他的身上,他驟然變臉。

一臉陰沉渾身冒著冷氣的他回到雜物房,望著地下躺著的小宮女,神色不明地一動不動盯著她。

“你竟然敢給咱家穿女裳。”這句話說得能明顯聽出來咬牙切齒。

此時才寅時末,天剛明,勞累了整晚的蘇芫鶯睡眠極好,根本不會這時醒來。

孟寇嶼如今氣得胸口一滯,卻沒法脫下衣物,他那堆爛泥般的衣裳堆在外院裡,臟得不能要。身上隻有件女裳,脫了就全.裸。

於是,當下蘇芫鶯一臉迷茫的惶恐,而孟公公卻險些氣得要當場殺人。

她小心翼翼地去覷他的顏色,聲音很輕地問:“公公您是要回去?”

蘇芫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他為何生氣,給他穿了舒適的衣物,又讓他占據了唯一的床榻,而她躺在地上。

孟寇嶼強壓製住怒意,吩咐她,“給咱家找身衣裳,再弄些清淡的吃食過來。”

她張口欲說些甚麼,但又緊急閉上了嘴。她慢慢地哦了一聲,起身出去了。

孟寇嶼見她立即出去,稍微順氣了那麼一點。

他坐在榻板上,腦中在思索昨日心臟急痛一事,為何發病來得如此巧,恰逢他孤身一人,偌大的皇宮想要他命的實在太多太多,數不過來。

或許不是宮內之人做的,宮外的大臣以及各方勢力狼子野心,不敢小覷,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隻是他有個疑問,既然都已然成功下毒了,為何不直接毒死他?反而讓他疼了一夜之後相安無事。

孟寇嶼抬手按了按心臟,跳動正常,無疼痛感,好似昨夜隻是做了一場噩夢。

他不太確定體內是否仍留有殘存毒,此刻他體內無任何不適,最多有點虛弱血氣少,自身未曾察覺出大礙。

孟寇嶼擰著眉頭深思,昨夜除了出去殺了人之外,隻去過皇帝的養心殿,除此之外的水食他都沒接觸過,難道是賢治帝見他權勢威懾到他的王位了,所以起了殺心……?

一想到有如此可能性,他的神情變得肅冷又凜冽,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殺意,包藏弑君的禍心。

“咚咚。”門口處站著的蘇芫鶯,麵容尷尬地敲了敲門,使得沉浸在思緒中的孟寇嶼唰然抬起了眸。

泛著寒光般的雙眸和她天真無邪的眸子對上,兩雙眼睛中是截然不同的人生,恰似他二人不同的性格和遭遇。

蘇芫鶯遲鈍地沒察覺出來有什麼不對,在她眼中,每每見到千歲爺他都是這副冷臉的狀態,根本沒有哪一刻是心情愉悅。

當下這一副吃人的模樣,跟剛剛她起床時,見到的狀態好似沒甚麼差彆。

蘇芫鶯一手拿著她的存糧——乾巴硬邦邦的窩窩頭,風乾到一捏全是渣子往下掉。另一手拿著她另一套秋季的襦裙,顏色比他身上的這件嫩藕色夾襖有過之而無不及,亦是少女穿得淺淡顏色。

她絲毫沒覺得不對勁,滿臉天真的上前,直接把帶來的物品放在孟寇嶼手上,半點兒不懂眼色。

看著孟寇嶼一臉僵硬的表情,她還問:“您要的我都拿來了,孟公公您滿意麼?”

此時的他顧不上她沒說謙辭自稱,反而被她的蠢笨驚到無言以對。

見他遲遲不動,蘇芫鶯噢了一聲,反應過來了,麵帶愧疚之色,恍然大悟道:“您是不是不會穿女宮裝,我來服侍您。”

孟寇嶼徹底沉默,他如今不想張口,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怎會有如此傻的女子。

她是怎麼能在宮中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