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推著陸炳到了朱厚熜的跟前。朱厚熜吩咐道,“你們都先出去。”太監叫道,“小主子。” 朱厚熜道,“你們都到門外去,開著門就是了,我有事情自然會叫你們。還有就是,吩咐廚房,把大夫給陸炳開的安魂的藥煎好了就送到這裡來。”服侍的兩個小太監隻好到門外。
朱厚熜看著眼前癡癡的陸炳,用左手抓著陸炳的右手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擔心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然後就抓著陸炳的手撫過自己的頭頰,肩膀和手臂。陸炳晃了晃朱厚熜的剛才脫臼右臂。朱厚熜邊又用右手握住陸炳的左手,道,“你看,這隻手不也是好好的。”
陸炳道,“小人,小人,小人。” 朱厚熜放下陸炳的手,遮住陸炳的嘴,笑道,“你這一驚倒學會自稱小人了?你什麼時候這麼生疏了。” 陸炳抓住朱厚熜放在自己嘴上的手,拿著反複的正過來反過去,過了很久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你真的沒有事?” 朱厚熜點點頭。
陸炳也點點頭,然後道,“那我就先回家了。” 轉身要走。朱厚熜拉住陸炳轉過來,用手點了點陸炳額頭道,“感情你剛才什麼也沒有聽見。你今天不必回去了,爹爹已經讓你留下來陪我了。” 陸炳還是木木的答了一聲,“奧,”然後慢慢的道,“剛才我隻顧著看你了。”
朱厚熜搖搖頭,靠著床躺著,一手握著陸炳,慢慢道,“你現在回去,就算是說你救了我,你爹聽說我傷了而見你沒什麼傷回去,也一定饒不了你。你還不如呆在這裡陪我幾天,等這件事淡了,再回去。”
陸炳道,“對不起,如果不是……”
朱厚熜攔住陸炳的話,狠狠捏了幾下陸炳的手,道,“記住,你救了我,你救了我。跟誰都這樣說!”然後見陸炳無話,又放緩了陸炳的手,隻讓他的手隨意搭在自己的手上。過了一會兒,朱厚熜問道,“你讀過《登徒子好色賦》嗎?” 陸炳道,“你知道我最煩看這些的。”
朱厚熜一時來了興趣,興奮的坐起來,說道,“晚上,你就在這裡,罰你把《登徒子好色賦》寫一遍,誰讓你今天盯著看人家女孩子!” 陸炳本想回一句他沒有,但見朱厚熜眼中的神采也就憨憨的笑了。
晚上,朱厚熜在床上背著《登徒子好色賦》,陸炳在一旁小桌子上寫下。朱厚熜背到“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卻發現陸炳沒有再動筆。朱厚熜便問道,“怎麼不寫了?可是累了?” 陸炳提筆看看前麵的字,又看看朱厚熜道,“我隻是覺得前麵幾句形容你正好。‘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朱厚熜氣道,“好啊,竟然敢嘲笑我了。”喝了一句,“過來,”停了一下又接著道,“把鎮紙也拿過來,看我怎麼罰你。”
陸炳老老實實的把玉的鎮紙拿過來。朱厚熜一手抓住了陸炳的手,另一手快速抬起了鎮紙不知怎的卻又緩緩放到了一邊,隻輕輕的用手做了個蘭花指,在陸炳的手心中,“啵”的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