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無妄之責
嘉靖二十二年。徐九思升為工部員外郎,上疏議事,引世宗怒,被廷杖三十。
陸炳去毓德宮見朱厚熜的路上,腦中揮之不去的是徐九思的眼神。那眼神中有不解,有輕蔑,也有痛楚。大概徐九思認為是自己在報搬園之憤吧。朱厚熜下令廷杖,居然是道徐九思所疏之事非當務之急。這算什麼理由?所以徐九思除了認為因為得罪了陸炳被廷杖之外,實在難以很難找到才上任三天就被廷杖的原因。
毓德宮後殿的西屋。
朱厚熜見陸炳第一句話是,“我幫你報仇了,你開心嗎?”
陸炳聽到朱厚熜的話,不禁冷下了臉。原來徐九思懷疑的一點也沒有錯,倒真是自己連累了彆人。
朱厚熜見陸炳冷了臉,便退了左右,上前拉著陸炳道,“你沉著臉乾什麼?我為了幫你報仇,還不得不升了他的官。你若不喜歡,我再降他的官就是了。”
陸炳見朱厚熜曲解了他的心思,更加有些惱了,道,“臣的事情,不用皇上費心。”
朱厚熜道,“行,我是孔明為黃蓋鳴不平純屬沒事找事。以後你與誰有私,商量了什麼,最好也知會我一聲。省得我做了董卓還不知道,以為是你受了委屈呢。”
陸炳逼近朱厚熜,問道,“你把我比作什麼?”
朱厚熜一想貂禪出生不過是一個歌姬,而且禍國殃民,用陸炳來比,也怨不得他生氣了。但朱厚熜見陸炳有些咄咄逼人的樣子,又不想認輸,偏偏硬氣的道,“你若無閉月之姿,我乾嘛留你陪我那麼多晚上?”
陸炳冷眼盯看著朱厚熜問道,“你當我是戲子?”
朱厚熜這才意識到玩笑開得有些過了,喃喃了兩句,沒有說什麼,隻是過去拉著陸炳的衣袖,搖了兩下。
陸炳道,“看來在你眼中我連錢寧江彬都不如了。”朱厚熜知陸炳是真的惱了,軟語道,“我不過是亂說,你何必認真?”(注:錢寧江彬兩人不僅僅是正德年間有名的錦衣衛,而且都與正德關係有私,都曾得寵一時,做儘壞事。最後都為朱厚熜所殺。)
陸炳冷笑道,“杜十娘能夠怒沉百寶箱,我這個做男妓也不會沒有任何的脾氣。”說罷,掃了一下案上,順手拿了一把扇子在手上,推朱厚熜到了床上,又扯了他後麵的遮掩。
朱厚熜見陸炳一手拿著扇子,一手壓著他,又扯了他後麵的遮掩。立刻知道陸炳要做什麼,因為被壓得有些不舒服,便道,“我知道說錯話了。你要做什麼便做就是,不必壓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