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楚輕舟要打桌球,周圍的熱情頓時高漲起來,仿佛水入油鍋,砰然炸開。
楚少拿過郡級聯賽的獎杯,年少有為,且基本不會在私下和其他富二代玩桌球。
夏扶光她竟然能炸出楚少?今天的聚會真是來對了。
既然楚輕舟出手了,夏扶光這回肯定要完。
然而隨著球杆一來一回,夏扶光和楚輕舟的桌球竟打得膠著,不到最後一刻都無法預知結果。
眾人的輕慢頓時少了大半,目不轉睛看著,不由對夏扶光生出了些服氣。
隻是……她真能贏過楚輕舟嗎?
“一想到如果夏小姐輸了就要答應那些離譜的條件,突然便打不出球杆了。”楚輕舟煩惱道,音色溫柔,很替她著想的樣子。
那你下手還狠得一批?夏扶光忍住白眼的衝動。
是真的想贏,還是真想讓我死啊混蛋玩意兒?
本來還想第二局輸一次,再打第三局繼續拖延時間,現在看來忍不了了。
夏扶光隻想讓那張笑臉吃癟。
球杆不再猶豫和拖延,打法更加雷厲風行。
八號球再次進洞,夏扶光險勝,觀者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局簡直是太精彩了。
而楚輕舟一手撐在球台,垂眸定定望著殘局,一言不發。周身氣壓降低,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不會是輸了之後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吧?
“你剛才自己也說了哈,願賭服輸。比賽第一,友誼……不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我們打桌球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夏扶光提醒他不要耍賴。
楚輕舟暫停複盤抬起頭,一貫吊兒郎當的神情驟然嚴謹起來,沒有再假笑,“好,夏小姐這個朋友我交了,希望你下次可以來我的俱樂部,那裡的設施和人員齊全,更適合水平精進。”
“到時候,我們繼續打。”他咬了咬後槽牙。
之前有評論說楚輕舟此人行事無所顧忌、睚眥必報,勝負欲也該死的強,但確有幾分真性情在。
這也是夏扶光願意和他打一局的原因。
“你們俱樂部在哪裡?”夏扶光放下公杆,問他。
楚輕舟說了個地址,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他重新戴上戒指,慢悠悠走回沙發,沒有再看夏扶光。
“William,我不管你那個小情人是什麼情況,也不關心。總之在我打贏夏扶光之前,你不許動她一根手指頭。”楚輕舟坐在厲鳴爵對麵,皮笑肉不笑道。
夏扶光這個人,他要保。
厲鳴爵再次揉眉心,“你什麼事都喜歡橫插一腳,有意思嗎?”
“有意思得很。”楚輕舟翹起二郎腿,懶洋洋喝酒。
“少爺,您的胃藥。”林管家推門而入,送來藥與溫水。
和眾多霸總一樣,厲鳴爵也有胃病。
伊文琪見今天的事態越走越歪,又沒法拿夏扶光怎麼辦,瞪了她和楚輕舟一眼,踩著高跟摔門走了。
“厲鳴爵,買賣人體器官是明文規定的犯罪,你要是執意當法外狂徒,那我們法庭上見。”夏扶光歪頭,狀似無意地補刀:“不過還要稍等幾天,我得先處理完和周夫人的案子。”
厲鳴爵:“很好,你是第一個敢叫我全名的女人。”
夏扶光:你是油鹽不進啊。
茶幾上的手機震動,霸總接起電話,冷冽地下達命令:“那批貨物不能動,我現在就過去。”
他起身披上西裝外套,無視了在場眾人徑直離去。
哦豁,突發事件這不就來了。
煩死人的霸總這不就走了。
“夏小姐很開心?”楚輕舟偏頭問她,夏扶光聞到淺淡的鬆香混煙草味道。
夏扶光大方點頭承認,笑笑,“多謝你為我說話,過幾天我會去你的俱樂部看看。既然這裡沒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
她朝楚輕舟揮揮手,梨渦還未消退。
楚輕舟舉杯回禮。
待夏扶光走了,他才驀地想起她的手機還在這兒。手機都能落下,什麼記性?
然而拉開抽屜細看,原來那隻是個手機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