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氏集團大樓,總裁辦公室。
身穿孔雀藍高定西裝的總裁正在瀏覽收購項目,指間點著一支雪茄,灰蒙蒙的煙霧繚繞,煙草氣息與木香混合。
等到下一批貨到達且賣出後,會有一大筆資金回流,簡單洗乾淨,集團的資金鏈就被補上了。
想要扳倒厲氏?
那群不長眼的人蚍蜉撼樹,他會讓他們付出最沉重的代價,讓所有人看清楚,到底誰才是A市的天。
郡裡派下來的檢察官又算什麼東西?
還是個女的,他們郡級檢控署沒人了嗎?好吧,他會送她一份因公殉職的殊榮。
另一邊,寬大貴氣的辦公桌前立著一個年輕男人,脖子上掛著厲氏的工作牌,神態拘束緊張。
“厲少,法院那邊出了點岔子,對方檢察官……並沒有坐我們安排好的電梯。”下屬雙手貼在褲縫邊,垂著頭道。
厲鳴爵的視線從報表抬起,聲音凜冽令人膽寒:“給我把話說清楚。”
下屬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我們原本買通了法院的一個電工,在電路上做了萬全的準備,確保那個檢察官一進電梯就斷開電路,然後電梯就會帶著人一起下墜。可誰知道今天居然遇上了法院檢修電梯,他們發現了電路故障。”
這能怪他們嗎?那電梯早不檢查晚不檢查,偏偏就在今天上午,簡直巧得離譜。若不是清楚這次行動保密程度極高,絕不可能被泄露,他都要忍不住懷疑是法院有人能夠未卜先知,有意為之。
“請您放心,我們沒有留下絲毫破綻,絕不會追查到這裡!厲少,請再給我們一次補救的機會!”見厲少好像動了怒,下屬寒毛豎起,立即保證道。
“閉嘴。”
下屬噤聲。
“滾出去。”
下屬照做。
厲鳴爵將手中的報表揉碎。
“厲少不必為此心煩,檢察官就算沒死也不可能對厲氏成威脅,算是我們饒了她一命。”秘書察言觀色道。
“況且張檳的家人還處在我們的控製之下,庭審前我去探視過張檳,他心裡清楚什麼事該說,什麼事情該爛在肚子裡。否則,他的老婆孩子都活不了。”
厲鳴爵麵色稍霽,“知道了。”
沒等頂頭上司發話,秘書就自覺退出了辦公室,與匆忙的林管家擦身而過。
啪嚓——
總裁辦公室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最近幾個月,厲少砸東西的頻率直線上升。秘書往外走的腳步如常,似是已經習慣。
“你的意思是,張檳的家人現在就在法庭親屬席坐著?”厲鳴爵從真皮座椅起身,暴躁地踢開腳邊的水晶碎片。
張檳的老婆與兩個孩子,兩個星期之前就被厲氏關在了郊區的一處房子,作為讓張檳閉嘴的威脅。
“是,少爺。一個小時前傳來的消息,他們是被警署的人破開門帶走的,我之後會處置那幾個負責看管的廢物。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庭審,不能讓張檳說出任何不利於我們的話。”管家道,一向平穩的表情也顯出幾分焦灼。
實際上不止這個,廣告牌的事也出了意外。蹲守放風的人明明看到了夏扶光乘坐的出租車停在了路口,便引燃了爆.炸物,誰曾想那輛車竟偏離軌道,突然調頭了?
林管家瞞下了夫人想要夏扶光死的布置。
厲鳴爵的丹鳳眼變得銳利起來,走出了辦公室。
“很好,天涼了,法院和檢控署不用留了。”
“是。”管家緊隨其後。
保潔連忙進去收拾亂糟糟的地板。
倒黴日子。
一輛布加迪開出厲氏集團負一層的車庫,朝著市級法院的方向駛去。
陽光被阻擋在布加迪的車窗外,天空萬裡無雲,一片澄澈明淨,與昨日惡劣的暴雨天氣截然相反。
法院三樓的大法庭。
法官入場,書記員按照流程正在核對公訴方與被告的身份。
十一位陪審員也全部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