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不平的小路上,一輛馬車靜靜地漫步著。車外兩個男子,一個溫潤如玉,一個精靈古怪。注意著樓澈一直捂著肩膀,一臉痛苦的樣子,心離擔憂的問道:“公子,你怎麼了?從回來時一直就怪怪的。”
“沒事,受了一點傷而已。”樓澈臉頰上帶著不正常的緋紅,曜石般的眼眸裡迷霧重重。沒想到,這失情散還真的很厲害,他的內力恐怕不多時就要銷遺殆儘了,是根本撐不過今晚的。不行,一定要找一個有水的地方。
馬車內的蒼沫聽聞,突然緊張起來,指甲狠狠陷進肉裡。她當然是知道姬煙宮的一些手段,早在三年前就知道了。那段時間,大宮主會帶她見識一些姬煙宮的武器。她雖然小但好歹也知道一些不正派的東西。大宮主給她很多好吃的冰糖葫蘆,當她問她為什麼對她那麼好的時候,大宮主隻是笑著說,因為沫兒最可愛了。她就會笑得格外甜美。這個平易近人的女子給了她慈母般的關愛,如今,她絕不背叛她。可是現在她受了重傷,完全不可能逃出,更能打敗那個救他出來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乘他毒發的時候逃走,隻有這樣。
“大哥哥。”蒼沫下定決心甜甜的叫了一聲,馬車立刻停了。
樓澈麵帶微笑的坐進馬車,聲音略有些低沉:“有什麼事嗎?”
蒼沫本來幾乎透明的臉上有了幾分氣色,她摸到懷裡的水靈珠後,輕輕地笑了起來:“大哥哥,是你救了我,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受的傷重不重?我畢竟是姬煙宮的人,也許能幫上忙也說不定呢!”蒼沫的眼睛裡散發著童真,不夾一絲做作。
何時我也學會口是心非了?
蒼沫笑得燦爛。
樓澈看著單純的蒼沫,緋紅的臉頰又添上一層紅色:“你,幫不了我。”聲音的低沉連他都嚇了一跳,小腹下開始緊繃。轉而他著急的叫喊道:“心離!快帶我去近處的池塘!”
心離聽見樓澈的聲音嚇了一跳,快速揚鞭朝著前方奔去。
蒼沫看著樓澈的臉色很是奇怪,忽然想起大公主說的有一種藥會讓人臉紅燥熱,他會不會就是中了這種毒?那麼水靈珠會不會有效?
暗教教壇裡籠罩著一股莫名的陰森氣息,淡淡的脂粉味兒摻雜在裡麵。一張寬大的白色羊皮上斜躺著一個目光冰冷的紅衣男子,他刀削般的五官渾然天成,深邃的眼眸冰凍三尺,淡淡的霧氣凝繞著。他露出性感的半個胸膛,邪魅的嘴角翹起。
門外走來一個媚態如絲的女子,看到縱艾的摸樣,嬌羞的說道;“王爺,樓澈傳來白鴿說那個女孩已經救出來了,王爺是不是?”白皙的下巴被輕輕抬起,紫阮看見縱艾不懷好意盯著她的唇瓣慢慢靠近,衣角被她攥得緊緊的,那張精美絕倫的臉上始終氤氳著淡淡的霧氣,看不清晰。
縱艾觸到那冰涼的唇後,一直不願放下,直到吮吸得紫阮不能呼吸後才放手。縱艾勾起唇角,捏著紫阮的下巴意猶未儘的說道:“小妖精,孤王還真離不開你啊!看來把你放到姬煙宮還真做對了。”
紫阮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了,不斷地摩挲著纖細的手指,猶豫好久;“王爺,我為了保命,給樓澈下了失情散。”
“噢?”他饒有興味地凝視著她,磁性的聲音掠過她的耳畔,“這麼說,樓澈今天沒有女人活不了?”她膽子真大,瞞了他要找的人就在姬煙宮這麼久,敢背叛他,癡人說夢。他的眼眸突然淩厲起來,手上的力道越發加重。
“王爺,你捏痛奴婢了。”
“滾!”
縱艾骨節分明地握住轉抓住手掌,滔天巨浪隱匿在黑色的洶湧中。
沒有人能夠背叛他,即使最親的人,每一個違抗他的人,都要死!
深沉的夜,幾絲風吹動著竹林裡的葉子,輕輕舞蹈。夜裡潮濕的氣息引來蒼沫的一陣顫栗。麵前的幾堆篝火燃燒著溫暖,火苗遊走在蒼沫小小的臉上。身旁的心離不驕不躁地烤著剛才在池塘裡釣的魚,香味四溢。
蒼沫不禁再次抱緊自己的身體,怔怔的望著心離嫻熟的手藝,輕問:“真的不要管大哥哥了嗎?”他一下馬車就向池塘奔去,並且吩咐他們不準跟過來。她是想要把水靈珠給他而已。
心離一眨不眨不看著手中的魚:“公子說不要緊就是不要緊,我們不需要過問。”從小跟著公子,隻要公子有把握的就從沒失手過。
“哦。”
蒼沫點點頭。
本來是想要逃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但是他們畢竟也救了自己,不是嗎?等那個大哥哥好了以後再講吧,大宮主也不會這麼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