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梅坐著饒彥瞻的車,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地下停車場了。
她揉揉眼睛,因為連日的放縱,她的眼睛重新變回了悲傷蛙。
她打了一個哈欠,拉開車門跳下車,往後備箱走,“好困啊……饒彥瞻我求求你讓我睡個整覺吧,這樣放縱對身體真的不好……”
迷迷糊糊之間對上饒彥瞻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一下子清醒過來,轉身看向身後,對上了劉浣言和饒晉文的視線,還有他們強忍著笑的模樣。
踏馬的!馬失前蹄!
“哈哈,哈哈,我們說的是秉燭夜談。”
饒彥瞻從車上提東西下來,叫饒晉文幫忙。饒晉文一邊偷笑一邊快步到他身邊提東西,眼睛瞄著他腿間,“隻有蠟燭那麼點嗎?”
饒彥瞻冷笑地看著他,他立馬端端正正地直起身子,提著東西準備招呼劉浣言跟上。
可劉浣言已經和趙春梅勾做一團。
哎,自己的二哥和女朋友都中了自己手下的邪,四舍五入就是中了他的邪。
那就這樣吧,也行吧。
趙春梅勾著劉浣言的肩膀,從背後看,就像一個大姐大摟著一個小姑娘。
“哥,一時間說不清是你攻了趙春梅還是她攻了你。你就像找了一個兄弟!”
饒彥瞻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饒晉文感覺到周身的冷氣,連忙閉上嘴,笑著走回家。
*
地下車庫有樓梯,上了樓梯就是饒家的院子,趙春梅一進院子就驚呆了,這特麼,比農村的自建房都雄偉壯闊,好大一塊地,好大一個院子。
然後她看到了房子,好大的一棟房子,還有一,二,三,四,四層!!!!!
果然,是貧窮限製了她的想象。
走進玄關,饒彥瞻從鞋櫃裡拿出一雙粉色的棉拖鞋,上麵的標簽還沒有拆,拖鞋上是一隻粉色兔兔。
趙春梅看著和自己家裡差不多造型的棉拖,還有上麵的標簽,舔了舔嘴唇。
“坐。”饒彥瞻示意她坐在換鞋凳上。
趙春梅坐下,才反應過來她穿的羽絨服是長款的,下擺太長腿分不開,便想伸手先把下擺的拉鏈拉開再換鞋。
可饒彥瞻卻在她身前蹲下,捏著她的腳踝,給她脫鞋。
坐在一旁換鞋的饒晉文和劉浣言看得目瞪口呆。
饒晉文欲哭無淚:二哥,你當著我女朋友的麵對你的女朋友如此無微不至,讓我怎麼活?
趙春梅不好意思,小聲地說:“我自己,我自己。”
想要把腳掙脫,卻發現掙不脫。
“彆動,快好了。”
趙春梅便沒有再推辭,小聲問他:“一會兒我也給你換好嗎?”
饒彥瞻無視身邊的人,“我心疼你,這幾天很辛苦。”
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一時間,讓饒晉文、趙春梅、劉浣言都無言以對。
突然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說:“二叔帶著女朋友回來了,還給她換鞋呢!”
一時間,整個房子都靜默了,隻有鍋裡的湯還在咕嘟咕嘟地響,連玄關的四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趙春梅歎了一口氣,饒彥瞻這一招先聲奪人真是狠,她原本隻想低低調調、乖乖巧巧地吃頓飯,他卻不停地放大她在他家人心中的形象。
趙春梅明白他的苦心,心裡感激,決定要好好表現,不能拖他的後腿。
最後是饒母出麵,緩解了靜默的氣氛。
“春梅來了,快進來!”她腰間係著圍裙,挽著袖子,穿著家常的衣服,打扮輕鬆卻不失莊重。
趙春梅想起自己這一身羽絨服,覺得多少還是有些草率了。
下一秒,換完鞋的饒彥瞻伸手解她羽絨服上的拉鏈,“屋裡有暖氣。”
趙春梅心想放著你媽、你弟弟、還有你弟弟女朋友的麵你是在乾什麼?
她連忙拉開他的手:“我自己,我自己。”
饒母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快進來坐,休息一會兒,還有兩個菜,馬上就能吃飯了。”
“好的,阿姨!”
趙春梅連忙答應,劉浣言雖然來了幾次,也跟著應了一聲。
*
饒母準備的飯菜很是用心,既有營養的雞湯和冬瓜排骨湯,也有清爽的炒素菜,還有麻辣烤魚和麻婆豆腐這種辣味的菜。
趙春梅坐在桌前看著,心裡感慨饒母真是一個一絲不漏的人,一家子人的喜好包括了她和劉浣言兩個外人,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趙春梅突然明白了他們一家子和和樂樂的原因,也明白饒彥瞻對兩個人的感情這麼有恃無恐的原因。
有這樣和樂的家庭,就是他對自己的決定那麼自信的原因。
她覺得饒彥瞻的出現,和他步步推進的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好像在她灰蒙蒙的眼前出現了一束光,而今天,他的家人,又把那抹灰色撕開,露出更多的光。
她很清楚,如果她再不伸出手,這些光必定會煙消雲散。
就像她不會在原地等秦新耀一樣,饒彥瞻憑什麼一直在原地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