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斯.陸緩緩說:“我。”
“你——”
於祺似乎愣了一下,繼而嘴角浮現出了一個嘲弄的笑容:“嗬,是啊,維爾斯。”
“我居然忘了你是什麼人了啊。”
“你怎會對他留情呢。”
於祺自嘲地笑了,輕聲說:“我真是傻啊。”
“當年竟會把南嶺交到你手裡。”
“你——”
在場領導麵麵相覷,隻有維爾斯.陸麵露憐憫,輕聲說“於教授,你腦子太亂了,下去好好歇歇吧。”
於祺抬頭,冷冷地盯著維爾斯.陸。
似乎是要把他的臉刻在自己心裡,
——他們不懂。
他們怎麼會懂呢。
南嶺,溫濕之地。
他是他的溫濕之地。
那天何盛剛出院,他去找他,把他退在牆上。
“你有病啊。”
發白的指節微微發抖,於祺眼瞳淩亂,盯著何盛。
而何盛沒有看他。
於祺被他激怒了,低聲一字一句地說:“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結果何盛笑了,他笑得全身發抖,低聲說:“那你殺了我啊。”
“你動手啊。”
“你快動手啊於祺。”
於祺愣住了。
何盛把衣領從於祺手中掙脫,然後沿著牆滑落。
他用手捂著臉,低聲說:“你懂什麼啊。”
“你好歹還記著他。”
“而我呢,我忘了。”
“我連他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都忘了。”
“可那是我的神明啊。”
他抬起頭,於祺這才發現他在哭。
眼淚沿著何盛的臉滑落,他說“可那是我的神明啊於祺。”
於祺後退一步,沉默下來。
良久,他說:“我也快走了。”
“就給你提個建議吧。”
“不要信任高層領導。”
“特彆是維爾斯.陸。”
於祺轉身走向門口,又轉頭說:“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我不太想見到你。
後來何盛接替陸南嶺職位,於祺則因“精神不佳,衝撞領導”為由,被調離。
不久,於祺辭職。
於是從此,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