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一切似乎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任何人都來不及反應。
而在俞守出門的一瞬,他餘光似乎瞟到了什麼。
那是一抹紅,正如同一隻蝴蝶飛向他,然後纏住了他。
在彆人看來——如果有彆人的話,他是接住了一朵薔薇,然後消失了。
俞守從漆黑中回神,然後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草地上,那草綠得著實喜人,然而緩慢地,草一點點地燒焦了,變成了黑色,似乎是蔓延的戰火,且不斷擴散著,他下意識後退了幾步,可是似乎並沒什麼用。
這是哪裡?
俞守定了定神,接著就發現自己麵前多了一片廢墟,斷壁殘垣,堆在那裡,上麵似乎還沾了血,甚至有微微冒著煙。
那斷牆上逐漸顯出了一些畫麵,是何盛。
那是他拿著槍,站在廢墟上,意氣風發,是一匹狼。
狼崽子的畫麵不斷跳躍著,交替著,像是老電影裡的鏡頭,俞守覺得似曾相識,竟看得入了迷,待得回神,發覺自己身上已纏滿了黑色的薔薇,像蛇。
他向後退,可是卻無法動彈,
一瞬間,萬千星點閃過,他心口一陣劇痛,猛摔在地上,而那過往記憶一幕幕閃過,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白色頭發被拉得極長,披在地上,身子似乎又瘦了幾分,眼睫被拉長了,被藍色眸子襯著,與雪白肌膚相應,端的是高高在上。
而他的手也在發生著變化,指甲變作黑色,逐漸變得長且尖利。
神明離開了七年,於這一刻再次回歸。
阿墨瑟緩緩抬起頭,望見了這個七年的局。
七年前,他預見了一切,可又無法改變,所以便設下了一個局,在這裡給自己留了一朵薔薇,保證自己會回來。
不遠,何盛正跑向他,踉踉蹌蹌。
他衝過去,一把抓住何盛的衣領,尚未開口,淚已長流。
他啞聲說:“何盛,我想起來了。”
而何盛則沒說話,隻是吻住了他。
高層監控室裡一片混亂,南鬥場二把手下村洋用不太標準的星際語怒吼:“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手下唯唯諾諾地去辦,一時間室內隻剩下了幾名心腹和一個白大褂。
下村洋回頭,近乎懇求的對那白大褂說,“於先生,這次是突發情況,您隻要幫助我們殺死這兩個瘋子,我就會全力幫您找尋陸軍官的下落……”
白大褂一直在看監控,這時,他緩緩回頭,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了什麼,迅速將下村洋割喉。
血跡噴灑出去,下村洋不及喊叫,便倒了下來,而那銀色的物體則被白大褂順手甩了出去,因慣性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像一隻銀色的海鳥,畫出紅色的軌跡。
那些心腹緩緩倒下。
太快了。
於祺接住解剖刀,淡淡說:“不必了。”
他鋒芒畢露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說:“真那樣,南嶺也不會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