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戰 晚上,窗外小區內的路燈紛紛亮起……(1 / 2)

狼印 洋蔥先生 6731 字 10個月前

晚上,窗外小區內的路燈紛紛亮起,遠遠看去如一個個暖色光團。

淩狼咬著筆頭,眉頭緊蹙,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坐在書桌前,麵前是攢了一星期的數學作業。

“讓你早點做你就是不聽,明天要交了,你現在才來趕,活該!”坐在另一邊看書的沙狼用教訓的口氣說著。淩狼隨手抄起一本書就甩了過去,沙狼把頭一偏,躲過了淩狼的攻擊。

“你再說那些廢話,我讓你後悔被生下來。”淩狼憤怒。

沙狼無視掉淩狼的警告,他像一隻狗似地嗅了嗅周圍的空氣,“淩狼你去見了什麼人嗎?你身上有一股不認識的味道。”

“不關你的事。”淩狼又投入與數學的抗戰中。

井鄉靠著路邊的行道樹,等著今天巡邏的搭檔廂尊。路邊的商店都亮起的五彩燈光,汽車打著車燈從身邊駛過。今晚輪到井鄉和廂尊巡街,自從吸血鬼事件之後,人類靈異組便加強了夜間的巡邏,希望可以做到未雨綢繆。

井鄉不時抬起手腕看表,時間已經超過十分鐘了,廂尊還是沒有出現。可能路上塞車吧,但是工作不能懈怠,先自己巡查幾條街吧。井鄉心裡想著便轉身進了一條漆黑的街道,她的身影慢慢被黑暗湮沒,暗夜裡一個黑影詭異一笑露出閃著寒光的獠牙。

井鄉巡查了兩條街,一切都很平靜,她自己也舒了口氣,該回約定地點了,廂尊應該到了,彆讓她等著急了。井鄉轉身,刹那間她看到中指上用來測周圍靈氣的戒指閃著紅色光芒,亮得有些耀眼。

井鄉心頭一緊,查看四周卻不見任何人影,她雙手放於胸前,兩手結著複雜結印,一層散發著白光的膜護住井鄉周身。

“還會結印,看來是人類靈異組的人,不錯,靈力者的血可是很美味的。”一個聲音在空中冷冷響起,但卻辨不清聲音傳來的方向。

井鄉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做好搏鬥的架勢。

“可惜,你的結界對我不起作用。”這次聲音清晰地從身後傳來,井鄉正欲轉身,身體卻不聽使喚,整個人僵直地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真可惜,看來你今天要成為我的點心了。哦!對了,我最討厭人類靈異組,讓你怎麼爽快的就死去好像太便宜你了,我們就來玩點有趣的,怎麼樣?”九陽站在井鄉身後,他一隻手捏住井鄉下巴把她的頭轉向一側,九陽湊近井鄉在脖頸,他笑容邪魅,緩緩張開嘴,幾顆獠牙讓人畏懼。

井鄉覺得脖頸處一陣劇痛,什麼冰涼的利器紮進了她的皮肉之中。她猛然反應過來,身後的那個人正在吸她的血!仿佛能聽見血液流淌的聲音,那些微熱的鮮血正在流失,流入那個冷血殺手的體內。井鄉拚命反抗,但身體仍動彈不了,聽著血液流失的聲音,自己卻無能為力,井鄉痛恨自己的軟弱。

心臟跳動的聲音被一點點無限放大,手腳開始冰冷麻木,視野變得模糊不清,漸漸地感覺力不從心。要死了嗎?這就是要死的感覺嗎?之後應該是化作塵埃吧。井鄉絕望地閉上眼,再見了,這個世界。

“想就這樣死去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你。剛才跟你說過吧,我最討厭人類靈異組了,今天我就格外開恩來個飯後娛樂節目吧。”九陽的聲音鬼魅般縈繞在耳邊。

九陽咬破自己的舌頭,將自己的血注入井鄉體內,一股細細的血流如蛇般從井鄉的脖頸上蜿蜒而下,九陽冷笑,身形一閃消失不見,隻餘下冷如寒冰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

九陽消失後,井鄉跌坐在地方,身上所用的力氣都被抽離,一陣劇痛傳遍全身,她痛苦地倒在地上。劇痛後,全身又是一陣烈烈的灼燒感,仿佛要把身體裡的血液都蒸發殆儘。咽喉處乾渴的感覺如利爪撓心,渴,渴!井鄉緊緊拽著胸前的衣服,那種乾渴的感覺讓她無法忍受,猶如烈火焚身。

“血…血…血!”井鄉艱難地喃喃道。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汗水浸透衣裳,意識在全身的灼燒感中也開始模糊,空氣中人類皮膚下血液流動的聲音漸漸明顯起來,那些心臟跳動激起的血流聲美妙至極,那些掩藏在皮下的的美味氣息讓井鄉垂涎三尺。

她掙紮著坐起身,嘴角是陰暗的笑。血!那些美味的血液,給我!她在心裡嘶吼,乾渴感清晰強烈。她微向上翹的唇邊尖長的獠牙泛著月白色冷光,尖長鋒利的指甲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井鄉起身,身形搖擺,跌跌撞撞地向著燈火通明的街道走去。

“已經墮落成這樣了。”奇銀手持銀色的槍站在街道的出口處,他痛惜地搖著頭。

“血!血!給我血!”井鄉含糊不清地嘶吼著向奇銀撲過去。奇銀躲閃開,兩發子彈準確地打中井鄉胸膛。子彈進入體內,迅速成長出墨綠色的帶刺藤蔓纏繞住井鄉身體,藤蔓上的刺深深紮入她的皮膚,血順著被紮破的傷口流出,藤蔓上相繼開出鮮紅的薔薇花,一朵接一朵次第開放,在黑暗中妖冶無比,紅得如同地獄烈火。

井鄉如野獸般嘶吼,痛苦地跪倒在地上,順著藤蔓流下的暗紅色血在地上積聚成一條蜿蜒小河。

“第三槍,了結了你的痛苦。”奇銀走近把槍抵在井鄉的額頭上,奇銀看著跪在地上不停顫抖的井鄉心裡一陣酸楚,對不起,我來晚了。奇銀不忍再看,他閉上眼準備扣動扳機。

“住手!”剛剛趕到的廂尊攔在井鄉前麵,後麵是跟隨而來的墨椎。

“你在乾什麼!快躲開!這裡很危險!”奇銀抓住廂尊的胳膊想把拉離已失去人性意識的井鄉,但廂尊使勁甩開奇銀的手,死死護在井鄉前麵。

“她已經失去人性了!是野獸!”奇銀大聲警告廂尊,握著的槍緊緊鎖住井鄉。

“怎麼可能!她是井鄉!是人類!是我的朋友!”廂尊激烈地反駁奇銀,她仍相信井鄉不可能成為野獸,也不可能傷害她。奇銀不想浪費過多口舌,他剛想上前強行拖走廂尊。井鄉在兩人談話間,悄然坐立起來,她張開嘴露出裡麵參差不齊的獠牙,一口咬在廂尊脖頸上。井鄉兩手扣住廂尊肩膀,長長的指甲陷入廂尊的肉裡。

廂尊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井…鄉…”她無力地輕喚昔日並肩戰鬥過的朋友,換來的卻是越來越深入血肉的獠牙。劇痛傳遍全身,廂尊已失去了掙紮的力氣,身後的井鄉貪婪吮吸著鮮血,並越咬越深,廂尊甚至聽到獠牙劃過骨頭的聲音。

一個人影閃過,一把劍從井鄉的腦後豎著插入,一直貫穿了整個背部,隻露出劍柄在外麵。淩狼迅速一擊得手後,立刻退離開。

井鄉嚎叫著放開了廂尊,廂尊已失去意識,被放開後無力地倒在地上。沙狼從井鄉身前迅速抱起廂尊如疾風般一掠而過,他來到安全處放下廂尊,隻見廂尊脖頸上的巨大傷口汩汩向外冒著血,有的肉向外翻出,一片血肉模糊。沙狼把手放於傷口上方,他將靈力聚於掌中為廂尊治療。

奇銀抓住機會,瞄準井鄉頭部扣下扳機,子彈正中井鄉額頭,她撕心裂肺地嚎叫一聲,便瞬間化作一堆塵土,插入井鄉後背的劍失去支撐咣當一聲掉落在地。

一直在一旁觀望的墨椎臉上仍還殘留著驚愕的表情,他在靈異組已有好幾年了,可以說是久經沙場,但像今天如此慘烈的戰鬥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而且他們的敵人居然是昔日並肩作戰的戰友,怎麼可能下得去手。墨椎握緊了拳頭,身體劇烈顫抖著,怎麼能這樣,那些該死的吸血鬼,太殘忍了!

幾人在昏暗的街道裡沉默著,隻見沙狼手中聚集的靈力閃著明明滅滅的熒光。

遠處的陰影裡,黑影露出得意的笑,唇邊的獠牙如深夜的一點寒星。

不錯的表演,我喜歡。

課間,語文老師在講台上正滔滔不絕的之乎者也,淩狼第N次回過頭去看廂尊空蕩蕩的座位,昨天傷成那樣,廂尊她應該會休息好一陣了吧。想起廂尊那駭人的傷口,淩狼的心被勒緊一般,冰涼微酸。那個善良的靦腆的愛笑的女孩什麼時候才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身體上的傷終會痊愈但心裡的傷用什麼來彌補?

“下麵這個問題由淩狼同學來回答。”語文老師麵帶微笑地看著正在走神的淩狼。

見淩狼沒有反應,京洛用胳膊捅了捅她,小聲提醒,“老師在叫你呢!”淩狼回過神,一臉懵懂地站起來,“老師,能再說一遍題目嗎?”淩狼很認真地請求。

老師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我還沒念題目呢。”

下麵的同學一片哄笑。

“好了,你坐下吧,以後不準上課走神了,要專心聽講。”老師很仁慈地放淩狼一馬,淩狼坐下,思想又開始神遊。

下課後,奇銀湊到淩狼麵前,“在想廂尊的事?”淩狼沒搭理他。奇銀自顧自地說起來,“廂尊很快就會沒事的,不用太擔心,她隻是被異化成血獸的井鄉咬到不會像被吸血鬼咬到那樣有生命危險,隻是血獸身上帶著的毒素可能讓她有點吃不消。”

“血獸?那又是什麼東西?”淩狼問。

“血獸就是吸血鬼在吸完血後,把自己的血注入被襲者體內,由於吸血鬼的血不同於血族的血,不會讓被襲者變成吸血鬼而是異化成一種喪失人性靠著嗜血本能襲擊人類的野獸,我們把其稱為血獸。”奇銀解釋,淩狼似懂非懂地點頭。

這時,在全班人驚愕的眼神中,不知何時衝進教室的墨椎拽住奇銀衣領就把他往外拖,奇銀沒有掙紮跟著墨椎上了屋頂。

墨椎一腳踹開屋頂的鐵門,乾淨利落地給了奇銀左臉頰一拳。奇銀腳步淩亂,踉踉蹌蹌險些摔倒,他隻沉默地捂著臉,沒有任何想反擊的跡象。墨椎上前衝著奇銀腹部又是一拳,奇銀吃痛,抱住腹部,後退幾步靠住屋頂邊緣的圍欄。他低著頭沉默不語,身後蔚藍的天純淨清明。

墨椎緩緩走過去,他握緊拳頭,瞬間發力揮向奇銀的臉頰,奇銀不躲無聲地接受。但,拳頭沒有落下,而是瞬間停在了離奇銀臉頰隻有5厘米的地方,揮動拳頭時帶起的風輕輕撩起奇銀垂下的頭發。奇銀抬頭,淩狼不知何時站在身旁,她的一隻手緊緊扼住墨椎的手腕。

墨椎眼神似千年寒冰,冷冷開口,“不關你的事,你少來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