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突然喊出聲,他走到隊伍最前麵,按住了大奎的手,眼神極其銳利,嚇了大奎一跳。
“這裡麵有防盜夾層,所有的磚頭隻能往外拿,不能往裡推,也不能砸。”
他說著,奇長無比的雙指慢慢在牆壁上滑動,到達某一塊不起眼的磚頭時,用力一戳!
磚頭便像塑料一樣被他拽了出來,露出了內部的紅色夾層。
“這牆裡全是煉丹時用的礬酸,如果一打破,這些有機強酸會叔案件澆在我們身上,馬上燒的連皮都沒有。”
紀初桃正像好奇寶寶一樣觀察地起勁,聽到一個酸字,馬上反射性的退了兩步。
她可不能毀容啊。
吳邪也驚恐地咽了口唾沫,腦海中突然閃過爺爺年輕時看到的那隻沒皮的怪物,心中非常震驚。
礬酸是強酸,光是沾上一點就能灼燒掉一大片,紀初桃不想靠近,就一個人研究著甬道兩側的壁畫。
張起靈看了她一眼,見她專注地仰頭觀察,便也放下心,專心指揮大奎開始挖直井用來接礬酸。
甬道的壁畫非常壯觀,那一左一右兩麵牆加上一個石頂,三麵形成一幅巨大的畫作。
這上麵似乎是記載了一顆上古神樹孕育的生命。
樹冠遮天蔽日,覆蓋了整個麵頂,上麵還掛著一個個不知為何物的東西,樹下是兩軍戰圖,土中似有人影掠出。
紀初桃聚精會神的盯著那棵雕琢的古樹,連潘子砸牆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這樹像是有魔力一樣,她伸手撫上牆壁,仔細摸索著牆麵上淺淺的凹陷。
突然,紀初桃目光一凝,手電筒移到大樹的根部,盤虯複雜的樹根有無數條裂痕,裂痕的縫隙中又暗藏玄機。
沒等她研究明白,另一頭砸牆的人已經開始挨個進入墓室,吳邪正叫著她的名字。
“紀初桃,快點,你和小哥趕緊過來啊!”
紀初桃回過神,果然張起靈正抱著手臂在牆邊等著她。
“來啦!”
她揚起笑臉看向小哥,脆生生地回答一聲,剛想跑到他身邊。
下一瞬,不知手碰到了什麼東西。
這原本封閉的石壁竟然一下子迅速挪動,把紀初桃整個人卷到了石壁之後!
張起靈如墨的黑眸驀然閃過一道流光。
他飛身過來想抓住女孩的手,可是不過半個呼吸,女孩連一根頭發絲都再看不見。
隻剩下一個尚且打開的手電筒,掉在地上,白光照亮了他腿上的布料。
張開的手驟然死死攥緊。
還沒徹底出去的吳邪也慌了神。
“悶油瓶,紀初桃呢?她剛剛不是還在石廊裡嗎?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張起靈沒有回答,仔細地看了一下牆上的壁畫,腦中回想整個古墓的結構和所在。
“悶油瓶?悶油瓶?”
吳邪疑問道。
已經到墓裡的三叔、潘子和大奎也疑惑,他們為什麼還不出來。
“吳邪,你怎麼還不下來,掛在上麵乾什麼?”
三叔看著一半身子露出來的大侄子,罵道。
吳邪趕緊跳下來,聲音焦急。
“三叔,紀初桃她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
三叔聲音大了一點。
“嗯!就一眨眼的功夫,我還叫她一起過來呢,然後她就被石壁卷走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悶油瓶在那想辦法呢。”
吳邪在心裡替她祈禱。
那麼漂亮、美得完全不像真人的女孩,可千萬不能死啊!
死了可是這世界的一大遺憾!
四人在台階上沒等多久,就見張起靈從洞裡跳了出來。
擔心不已的吳邪趕緊上前詢問。
“小哥,紀初桃呢?你沒把她救出來嗎?”
“她不是你女朋友嗎?你怎麼自己回來了,她人呢?你不會把她自己丟在外麵了吧!”
三叔聽到大侄子的問話,咳嗽了兩聲。
“小哥,小紀姑娘是不是進入什麼機關裡了?還是快點找到她吧,她一個姑娘恐怕有危險。”
張起靈聽著兩人的問話,隻淡淡地看了吳邪一眼,什麼都沒有講。
一旁聽信兒的大奎反倒是忍不住了。
“哎我說,那小姑娘怎麼說也是你女朋友吧,在船上保護得挺好,到了墓地裡就放棄了?”
“人家小姑娘還巴巴地滿心滿眼都是你,照顧你。”
“你這人也太是那個了,叫啥來著,薄情!對,薄情寡義!”
張起靈瞬間眼神變得十分銳利,嚇了大奎一跳,冷冷地開口。
“她比你們安全。”
說完,也不管他們怎麼想,直接踏下石階。
三叔眸光一閃,狠狠拍了大奎一巴掌。
“怎麼說話的你,人家小哥心裡有數,你在那瞎指揮什麼,趕緊乾活!”
吳邪雲裡霧裡,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悶油瓶不去找人,反而跟著他們一起亂逛。
不過他絕對想不到接下來他們會發生什麼事情。
等找到紀初桃時,吳邪才知道原來悶油瓶說的都是對的。
人家姑娘安全、很安全!
而被他們口中念叨的紀初桃,此時被困在陰暗的石壁後麵,無論她怎麼敲摸碰砸,這厚實的石壁都發不出來任何聲音,好像銀行保險庫的鋼門一樣。
手電筒剛剛驚嚇之餘掉在了地上。
那麵石壁翻轉地太過突然,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卷走了。
幸好紀初桃背包裡還有一個在帳篷裡搜刮來的手電。
她摸著黑打開背包,摸索著拿出手電筒。
打開後,一條幽深的暗道出現在她的麵前,一層一層的台階蜿蜒向下,不知道通往何處。
紀初桃皺了皺眉,深深地看了那石壁一眼,隨後一層一層向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