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很快就回到了他們的帳篷。
夜已經很深了,可紀初桃和張起靈都沒有了睡意,他們難得躺在那靜靜地聊天。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有人說過我不會死,不管你活多少年,不管你失憶幾次,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
紀初桃和他麵對麵,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張起靈伸出手,撫上她雪白細滑的小臉,也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我知道。”
也許從前經常失憶的他非常孤獨,可是在和紀初桃相遇以後,他的生活就已經改變了,再也不是一個人。
所以不管失憶幾次,他都要記得紀初桃,這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
紀初桃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靜靜地擁抱著他,心中暗暗發誓,她一定要幫助張起靈擺脫失憶這個痛苦。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出發前往塔木陀。
黑眼鏡昨天帶回來了一個俊美的青年,聽說姓解,還是吳邪認識的人,紀初桃沒什麼興趣,就沒去湊熱鬨。
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方法,竟然真的讓阿寧把他們留了下來。
現在車隊已經進入了戈壁深處,也就是傳說中的無人區。這裡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一定會有人到達,路況非常複雜。
吳邪和那位解雨臣坐了一輛車,而紀初桃、張起靈、黑眼鏡和阿寧一輛車,數十個車子行駛在空無一人的沙漠裡,頗有些荒涼之感。
紀初桃窩在張起靈懷裡,兩人都在閉目而眠,阿寧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心裡有些驚奇,誰不知道啞巴張一向獨來獨往,真的很難理解竟然有一個人能一直在他身邊,還這麼親密。
沒聽過哪個女孩能靠近啞巴張兩米的。
而且這位桃子姑娘又神秘,似乎又很強大,倆人不僅穿情侶裝,竟然還都背著一把冷兵器。
真是奇怪。
車隊是順著一條枯竭的河道走,這裡的大部分河流都發源於唐古拉和昆侖的雪峰,但近十年來氣候變化頗大,很多大河都轉入地下。
到達河道儘頭後,戈壁就會變成沙漠,但柴達木盆地中的沙漠並不大。據說裡麵住著魔鬼,而且沒有牛羊吃的牧草。
然而這裡地貌一天一變,很快,戈壁上就起了大風,揚起的黃沙已經把前方的路途掩蓋地完全看不清楚,能見度基本為零。
張起靈看著前麵的巨大風沙,說了一句,“停車,不然會被埋沒。”
阿寧沒有辦法,隻能在無線電裡呼叫,所有人全部停車。可這時無線電已經完全無法聯絡,車隊四分五散,都不知道開到了哪去。
紀初桃也醒了過來,她戴上防風鏡,打開車門走下去,巨大的風沙差點把她輕飄飄的身體掀飛,好在張起靈一把揪住她的衣服扣進懷裡。
阿寧拿出信號槍,爬上車頂,直接向天開了一槍。信號彈很快在空中炸開,在漫天黃沙中也異常明顯。
張起靈也一把將黑金古刀插入地下。
黑眼鏡對他們幾個喊到,“這風沙太大了!一旦啞巴張的刀被風沙沒過護手,我們就得趕緊找個地方避避風!”
紀初桃縮在張起靈懷裡,並沒有感覺到風沙吹臉,還好沒過多久,大風漸漸停了下來。
她抖抖身上的黃沙,提議,“先找避風的地方吧,信號槍綁車上,有人過來的話一定能看到。”
阿寧遲疑一會,也點了點頭。
他們找了個合適駐紮的避風坡,緊接著紀初桃隱蔽地拉拉張起靈的衣擺。
吳邪和解雨臣現在不見了,怎麼說也是三爺的人,還是他們的朋友,他們倆得去找一下。
“阿寧,我和張起靈去找吳邪他們,你在這裡等待大部隊過來。”紀初桃說道。
阿寧聽罷,皺了下眉,“我也去,我要去找定主卓瑪。”
這時黑眼鏡插了一嘴,“你彆去了,我去。不然一會有人來了怎麼辦?”
這麼說也是,阿寧隻能點點頭,但定主卓瑪太重要了,是他們到達塔木陀的關鍵,想到這,她一把抓住黑眼鏡的袖子。
“一定要找到定主卓瑪。”
黑眼鏡笑了一下,“放心吧,老板。”
沙子路上並不好走,紀初桃沒有牽著張起靈,反而讓後者有些不習慣,倆人並排走在沙堆上,一起尋找吳邪和解雨臣。
好在他們走的不是特彆遠,大概走了三四公裡,紀初桃就發現了全都躺在地上的倆大男人。
張起靈第一次有點犯難,他既不想讓初桃背人,更不想讓她抱其他人,可現在地上有兩個,怎麼辦?
他正想著背一個拖一個,就看到紀初桃已經拉起那個姓解的人的腳踝,毫無障礙地在沙灘上行走。
“你去拖吳邪,吳邪看著比這個人重多了,我不要拖他。”紀初桃嬌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