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錦正在等待張起靈,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轉身便看到了一張落雨海棠般嬌豔的臉,比當年的霍玲還要萬般惹眼。怪不得連他也……
女孩聲音嬌滴滴地,卻完全不引同性的不適。
“你好,陳文錦。”她說道。
陳文錦失神片刻,但似乎也並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詫異,早已經預料到這幅場景而已。
“你好,紀初桃。”陳文錦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接著看向張起靈,說道。
“進去吧,沒有時間了。”
張起靈沒動也沒講話,紀初桃看了他一眼,自然明白他心裡想什麼,於是直接代他發言。
“吳邪還沒有來。”
“我已經把他引到這來了,如果他連進去的本事都沒有,說明我們都看錯人了。”
陳文錦說完便在前麵帶路,紀初桃拽了拽張起靈的手,心裡又感歎了一句,可憐的吳邪,被人耍的團團轉。
進到裡麵,她才發現這處山洞並不簡單,實際上應該是西王母宮的底下水道,水係四通八達,這陣子下的所有雨應該都堆到了這的蓄水池裡。
順著水路,他們應該就能找到西王母宮的真正所在!
三人一路無話,似乎單純是為了趕路而趕路,可紀初桃知道,這個地方已經讓他們內心深處產生最強烈的執念,尤其是陳文錦。
但同時,她心裡也充滿了不好的預感,西王母宮裡,可能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紀初桃不知道他們走了多久,可能是大半天,也可能是一天,總之三人繞著井道不斷交錯相走,直到到了一處乾淨的洞穴才停下來。
張起靈拉住她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等我。”
紀初桃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洞穴裡就隻剩下她和陳文錦兩個人。
“他和你在一起以後,似乎改變了不少。”陳文錦擦乾淨臉,笑著看向她。
紀初桃覺得這話有點意思,看著她那張二十幾歲的臉,問道,“你覺得從前的他是怎麼樣的?”
陳文錦似乎思考了一下,“強大、固執、強勢。”
紀初桃淡淡地笑了一下,“你看到的隻是他全部中的一點,遠遠不到能說這種話的資格。”
被小輩說了的陳文錦也沒有生氣,反而回問道,“那你呢?你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也許你並不會跟他在一起一輩子。”
女孩瞥了她一眼,垂下眼眸。
“我不會評價他,我隻要知道是他就可以,大家不過都是被命運玩弄在股掌上的人而已,就算你想要擺脫,又怎麼知道自己不是進入另一個局裡呢?”
紀初桃自己的生命還被人捏在手裡,談什麼一輩子,但如果可能的話,她會到死都和張起靈在一起。
陳文錦對此也感受頗深,這些年她究竟是怎麼過來的,隻有自己最清楚,如今被人直接點破,便笑笑。
“你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紀初桃卻沒問自己在她眼裡是什麼樣子。
兩人靜靜坐了很久,閒的無聊,她便把刀抽出來仔細擦拭,上一次擦她的刀還是在張起靈走了以後。
紀初桃掏出手絹,仔細地擦著刀身,待她反反複複擦了好幾遍以後,張起靈終於回來了,而他身後,還帶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桃子?你怎麼在這?你和小哥怎麼都在這裡啊?”吳邪疑惑地問道。
這時,他還看到了另一個背影,用手電筒照過去,問道,“你是陳文錦嗎?”
陳文錦轉過身子,衝他笑了一下,“吳邪。”
說完,扔給吳邪一條毛巾,“先擦一擦吧,放心,我不會跑的。”
他們倆敘舊,紀初桃並不感興趣,她拉著張起靈坐下來,用擦過刀的手絹給他擦臉,臉上絲毫沒有心虛。
誰讓他一出去就又把自己弄的臟兮兮的。
“你在哪找到的吳邪啊?”她小聲地問道。
“屍繭洞。”張起靈回答。
他們兩個排排坐,像是小學生一樣,聽著陳文錦和吳邪在那一問一答。
然而很快吳邪就崩潰了,“這個人怎麼可能是解連環呢!”
他拿著當年西沙海底的那張照片,指著上麵的“吳三省”大喊道。
紀初桃幽幽地歎了口氣,又湊到張起靈耳邊,“你說吳邪多可憐呀,被騙了這麼久,還被當成棋子挪來挪去的。”
張起靈看了她一眼,緊緊握住她的手。
陳文錦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大致和吳邪說了一遍,看他越來越平靜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自己也想明白了。
她歎了口氣,發生這麼多事情誰都不想,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人能控製地了。
吳邪正自己消化著這驚天逆轉,忽然,洞口傳來了胖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