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玉 屬於她的心軟神明(2 / 2)

“如果你想活下去,我可以告訴你,隻要你離開天授人,這個世界就會歸還你所有的感覺,你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了天授人的命運。”

紀初桃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喃喃地說道。

“天授人,您說的天授人,就是張起靈,對嗎?”

“沒錯,你已經讓他開始和命運對抗,這違背了運轉規律,所以世界發現了你,逐漸剝奪了你的生命力。”

“那為什麼我靠近他,就能獲得所有的感覺?”她趕緊問道。

“是我做的,孩子。我說過,你是我最喜歡的孩子,我不想讓你死。離開他,我就能歸還你的所有,讓你永遠地長生,就像神一樣。”

這幾乎是人類最終的誘惑了——長生,她這一路上追尋的也不過就是長生。

就是因為長生,所以才讓張起靈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長生有什麼好?如果永生永世一個人活著,她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這幾乎是一個死循環,她想活著就必須離開張起靈,但要想留在張起靈身邊,那她下一次進青銅門,就會死掉。

兩行清淚幾乎順著她的眼角,像珍珠一樣滑落,掉在白光裡麵完全消失不見。

女聲歎了口氣,“孩子,你在猶豫什麼?隻要你離開他,讓他繼續他的使命,你可以得到永生,他作為天授人一樣也會長生,為什麼要猶豫呢?”

天授天授,又是天授,為什麼張起靈要被天授!

紀初桃幾乎瞬間被憤怒擊退了絕望,清麗絕色的臉蛋帶著十足的理智和冷冽,“如果我選擇幫張起靈擺脫天授的命運,需要做什麼?”

那聲音似乎為她的固執而變得冰冷無比,“我不會幫你。”

紀初桃毫不猶豫地就跪了下來,她不知道那個聲音在哪裡,就那麼直接跪在地上,低垂下了她的頭顱。

“求您了,您不是說我是您最喜歡的孩子嗎?我願意用一切,幫他擺脫控製,我不想讓他再失憶了。”

女聲停頓了片刻,似乎直接消失了,可是沒多久就又歎了口氣,不負初始的溫情,變得無比高高在上,似乎真的成為了俯視人間的神明。

“你想改變他的命運,可以,展現你最大的誠意,先見到我再來談吧。”

瞬間,紀初桃的麵前出現了一道光幕,金光散去以後,一條無窮無儘的階梯出現在她的麵前。就像直通天際一樣,根本忘不到儘頭。

紀初桃臉色蒼白,但非常堅定地挪動著膝蓋,這一刻她的痛覺似乎突然回來了,膝蓋像是跪在尖銳的石子上疼痛無比。

她知道,這是那個聲音想要讓她打消念頭做的手腳。

但……比起永遠的長生,她更想讓張起靈快樂地生活下去,就算沒有她也好,時間還長,他會忘記的,身邊還有吳邪他們陪伴。

紀初桃挪動著膝蓋,上了一層台階,纖細透白的小手虔誠地合實在一起,緩緩地堅定地將頭磕在台階上。

“求您。”

她輕聲說道,與此同時,眼角滑落一滴清淚。

紀初桃就這樣,忍著疼痛一邊向上爬,一邊虔誠地磕頭,希望能夠用自己的真誠打動那位神秘的神明,既然是最喜歡的孩子,偶爾包容一下她的任性,也可以吧。

她不知道自己爬了多少台階,磕了多少個頭,隻知道天階上都是她膝蓋和額頭流出的血液。而那位神明一直沒有出現,她隻能繼續,直到膝蓋血肉模糊,變得麻木。

當紀初桃再一次說出那句“求您”時,台階突然發生了變化,變成一道道白色流光,不斷鑽進她的體內,修複著已經看不出好肉的額頭和膝蓋,逐漸地,她身體恢複了最初的樣子。

女聲突然輕輕地歎了口氣。

“為什麼你這個孩子這麼不聽話?我賦予你一切,就是希望你一生快樂,不被世俗煩擾所牽絆。天授人是世界選定的,你救不了他,除非成為他,下一個契機就是一年以後。”

“您是說,如果我代替他成為天授人,那他以後就不會再失憶、再被控製了嗎?”紀初桃驚喜地問道。

“沒錯,世界必須要有天授人,你是其他世界的人,在這個世界不會失憶,上一次便是我進入了你的身體,幫你完成了一次天授。”

原來當時自己忘記的那一個月竟然是她……

紀初桃此時已經明白,這位神願意幫助自己,“可我成為天授人,又本來就是永生者的話,那張起靈怎麼辦,他會像我一樣永生嗎?”

如果他不能永生,那她自己活著有什麼意義,不如死了算了。

或許是聽到了她內心的想法,神明輕笑一聲,麵對這個受她諸多偏愛的孩子,她最終還是沒忍下心來。

“他是最特彆的永生者,隻要你成為天授人,或者找到其他人來做天授人,那麼你們就都可以得到永生,這個世界很特彆,它有很多規則,但同時也可以突破規則,這要你自己去發現。”

紀初桃心思一跳,似乎有什麼念頭在她心裡出現,又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