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內非常奇怪,和一般黑水不同,這裡麵像是藤壺寄生的礁石一樣,長滿了密密麻麻雞眼一樣的藤壺,屍體就側臥在這些藤壺上,露出的骨頭上也全是藤壺。
而且最詭異的是,它長著七隻耳朵,七隻耳朵按照一個特彆奇怪的排列順序,一直延伸到脖子和後腦。
紀初桃打著手電靠近,發現那些耳孔都是人工打出來的,打在耳朵上,下顎骨上,還有顱骨上,耳朵的形狀都是用刀割出來的皮。
這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類似紋身的裝飾!
她拿過來撬棍,直接向那些藤壺敲過去,棺材的底一下子直接穿了,下麵是空的。
“這下麵有東西,快過來把這些藤壺敲下去!”
胖子立即興奮起來,用撬棍繼續加工,很快就把整個棺材底捅了下去。
三人發現,棺材下麵是一個長方形的深井,從神經的底部刺上來一根石柱,把屍體托在半空,四周都是空的。
紀初桃眼神好,直接趴在棺材遍上去看。
“是青銅片!底下是無數個青銅簧片。”她驚叫了一聲,非常驚訝。
沒想到這個地方竟然暗含玄機。
無數的青銅鱗片一排一排整齊底掛在下麵的井壁上,很多都脫落掉在井底,有一些地方已經破損露出了石壁。
所有的青銅簧片幾乎已經腐蝕成了一片,千層鏽開花一樣到處都是。
吳邪也學著她的樣子趴在棺材邊上,但是怎麼看也看不清,不過他嘗試探頭到那具屍體的位置,去聽雷聲,此時的聲音有完全不同,雷聲和地下井裡的回音混在一起,那種聽不懂的喃喃細語,竟然清晰起來,像極了人在說話。
紀初桃的臉色忽然變得古怪起來。
“我靠,胖子,這應該是一個雷聲翻譯器,把天上的雷聲通過鐘和青銅片的共鳴,轉化成我們能聽懂的聲音。”吳邪非常驚駭。
他倆馬上把剩下的藤壺都清理掉,這回聲音更加清晰了,一聲炸雷在外麵響起,雷聲在墓室裡瞬間回蕩。
這聲音就像響在紀初桃耳邊,清清楚楚的兩個字——吳~邪~
三人對視一眼,胖子拽起兩人撒腿就跑。
“臥槽臥槽,這肯定是鬨鬼了,快跑!”
紀初桃有點想笑,這肯定不是鬨鬼,也許有什麼人跟在他們身後,但是她還是隨著他們一起跑上了地麵,那人不知道藏在哪裡,還是得先揪出來。
“誰啊,誰在那裝神弄鬼呢!奶奶個腿的,給我出來,彆貓著啊!”胖子逃跑的時候就想明白了,一出來就大喊道。
紀初桃和吳邪跟在後麵出來,大雨之中,三人還沒跑幾步,閃電下,就看到一個穿著雨披的人低頭站在雨裡。
幾乎是一瞬間,那個人就到了他們麵前,吳邪和胖子嚇得大叫,刹不住車直接從那人身邊抱頭衝過去,被那人同時抓住衣領,直接拽回摔翻在地。
而紀初桃則是被那人直接正麵抱住,她馬上意識到這人不是彆人,而是張起靈!
她踮起腳扒在男人的雨衣連帽裡,果然,是她日日夜夜見到的那張臉。
“你來啦!”紀初桃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大雨磅礴,張起靈墨綠色的雨衣反射著閃電的光,有點陰冷,他抬起手,把少女衝鋒衣的帽子給她戴上。
胖子看清楚以後,抹了一把臉。
“嚇死爹了,小哥,你就不能買一件可愛點的衣服來見我們。”
吳邪把他攙扶起來,倆人正要說話,一邊的林子裡,又傳來了“吳~邪~吳~邪~”的聲音。
他剛想過去查看,被胖子一把攔住,“彆,來來,我來。”
說著,胖子就拿著從地上撿的棍子直接往那邊走去,吳邪不放心,也跟在後麵。
紀初桃看向張起靈,雪白的小臉上還帶著點雨水,張起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手帕給她仔細地擦乾,隨後倆人一起走向胖子那邊。
等他倆到的時候,發現胖子和吳邪已經箍住了一個小老頭,竟然是老金!
“小三爺,聽說你們重啟鑼鼓另開張啦?那得算我一份吧?”金萬堂臉上堆笑。
“誰說我們是來開張的?”吳邪看著金萬堂,後者立即看向胖子。
胖子忽然尷尬,做作地怒罵,“你他媽閉嘴,我們現在是從良的人了,從良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就是很在乎自己的貞潔!”
紀初桃抿著唇笑,看胖子的表情和金萬堂的樣子,就大概猜到這麼回事了。
吳邪自然也是,他擺擺手,“丫你們倆傻逼彆演了,回頭再和你們算賬,先辦正事,雨那麼大,鬥等下淹了。”
一行人重新返回墓室裡,紀初桃身上的衝鋒衣特意買的是完全防水的,衣服一點都沒濕,吳邪和胖子就不行了,他們還摔了一跤,身上又濕又臟。
倆人脫掉濕衣服,就讓金萬堂看壁畫。
紀初桃則和張起靈一起進去了密室裡麵,過去那個石棺旁邊,一起研究棺底的深井,吳邪和胖子也跟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