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就是阿拉善,吳邪還時常有些恍惚,怕這幾年的記憶都是一場夢,頻頻回頭去看小哥和小桃子,倆人依偎在一起閉目養神,旁邊的金萬堂顯得特彆多餘。
看了幾次以後,吳邪舒服了。嗯……堂堂看著更可憐一點,像條老狗。
偶爾幾次停下住宿的時候,張起靈和紀初桃會在旅館的天台看日落,兩人均是一言不發,任由落日將他們的影子越拉越長。
這是張起靈曾經最愛看的天空,一直都是他一個人,但現在他的身邊多了一個親密愛人,再沒有那種荒原的孤獨。
在包頭,他們幾個和有關部門的專家做了一次培訓,說了一些政策上的事情。
專家再三強調,不要過國境線去蒙古,有非法武裝,過了邊境線非常危險,隨時都有可能被擊斃,專家還尤其看了兩眼背著刀的小夫妻。
金萬堂找的前43隊人,一號是小花和瞎子,他們兩個在一起,多少讓吳邪放心一點,至少應該不會那麼快就死,但是小花關掉了GPS,看起來隊伍中應該有他認可的對手。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大型的草原倒鬥吃雞遊戲。
其他的隊伍,有琉璃孫的、有陳皮阿四盤口的,不過都是年輕人,老一輩基本都退休了。
路上,張起靈也簡單說了一下有關內蒙古天下第二陵的情況。
他自己沒有下過那個墓,以張家的能力,那個墓無法活著出來,所以,張家隻能監控,無法拔出。
過堂風是在張家分崩離析之後,偷偷下去了那個墓。
胖子聽了直接想把金萬堂給錘扁,他們隊伍裡兩個高手在,居然連中介都排號比他們靠前,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鄙視。
紀初桃在全程一直處於昏睡當中,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直到進入大草原,她才逐漸地清醒過來。
從包頭前往滿都拉鎮,再到國境線,沿著國境線開一百多公裡,就沒有鐵絲網了,再開就進入了無人區。
無人區的草原開始出現半人高的牧草,非常地原生態。當晚,他們就在草原上露宿。
紀初桃和張起靈坐在車頂上,肩並著肩、手牽著手,看天上的璀璨星河。胖子踩滅篝火,吳邪坐在車頭,老金在帳篷裡擺弄衛星電話。
這種無人之境,往往有不被發掘的美。
漂亮的星河與他們在雨村、在漠河、在黑山頭看到的其實都是一樣的,隻是不同的是四人的心境。
紀初桃看著漫天繁星,忽然有了一個從未出現的想法。
她扭頭看向一樣專注望著星河的張起靈,如同天籟一樣的聲音,帶著期盼。
“等這次回去以後,我們也要個寶寶吧。”
張起靈身體驀然一僵,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這短短的一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是他所想的那個可能嗎?
他僵硬地轉過頭,少女比銀河還璀璨奪目的笑靨映入眼臉,告訴他剛剛聽到的話就是那個意思。
張起靈猛地將她抱在懷裡,再出口的聲音已經十分喑啞。
“好。”
張家人和外族很難有子嗣,但即便是這樣,他仍然期待,總有一天,自己和初桃的寶寶會來到他們身邊。
哪怕是百年以後。
晚上在帳篷裡,兩人相擁而眠,即便這次的行程再危險,他們也是彼此的依靠。
第二天醒來,四人就看到金萬堂拖著兩個巨大的眼袋,在用衛星手機,不停地換頻道。
沒有一個人回應他,這多少有些不吉利,堂堂的臉色也終於難看起來。
下午四點多,他們來到了第一個牧民站——一個十幾個大帳篷彙聚的區域,直接將車換成了馬。
紀初桃的車停到了包頭,他們駕駛過來的是相關部門提供的特殊拍照車輛。
蒙古馬矮矮的,很憨,小姑娘的馬叫薩仁,是月亮的意思。據說它是在月亮最圓的時候出生的,可以照亮黑暗。
站裡都是老人,有幾個能說蹩腳的漢語,還有人能說英語和俄語,但讓吳邪非常驚訝的是,小桃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能說一口蒙古話。
雖然最開始是磕磕絆絆的,但越來越流利。
經過她的翻譯,張起靈他們知道了,這附近所有的旅遊向導,全部都忙上了,沒有向導可以帶他們出發。
而牧民老頭需要牧羊,也沒有辦法幫他們,不過給了四人他的狗,價格比人還貴,但是比人靈,叫做Bankhar,意思是“平臉”。
如果有危險,Bankhar能到最近的牧民站求救,把人帶過來。
“堂堂,正好,狗救命,你帶路,以後咱們隊就你來當向導了。”吳邪揶揄地看著金萬堂。
後者摸了一把臉,“小三爺,我來的時候是有向導的,而且你看看這地方,來一次和來一百次有什麼區彆嗎?根本就找不到北!”
胖子一聽急了,“你個老王八蛋,騙我們過來還想賴賬是不是,我告訴你堂堂,你趕緊想辦法,要不然我們就給你撂這兒。”
紀初桃沒他們那麼激動,隻是淡淡地說道,“堂堂,先帶我們去那個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