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擠在這個平台上,抬頭就能看到黑斑中間的那一條巨大裂縫,爬上去並不難,但那種極致的黑,看著就十分不詳。
“快看,那有東西!”胖子突然指著石廟頂部喊道。
紀初桃他們抬頭望過去,就見不知什麼時候,那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鐵包牛角石棺,應該是從石廟下方被機關推上來的。
在最古老的叔叔中,以奇屍引龍、以群屍養龍,五龍分屍局就是用五具奇屍來引五山龍神,將龍脈遷移到預設的地方,引真龍地氣,用大量的屍體喂養龍脈,滋生更濃的地氣來護佑墓主。
這個石廟裡麵保存的又是一具奇屍,是什麼東西?
紀初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棺材的蓋子,忽然移動了一寸,他們身上的照明彈都已經發射完了,胖子就用手電筒往那邊射。
雖然他們看不清楚,但紀初桃卻在微弱的光線在看的十分明顯。
石棺中伸出了一根細長的東西,並不是什麼特殊的屍體,而是一個竹竿。靜謐的空氣中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小花。
竹竿上綁了很多彩帶,頂頭掛了一盞電子風燈,紀初桃抿著唇瓣,看著站在那口巨棺上的人。
那是一個非常年輕的青年,背上背著胡琴,穿著白色的T恤,下半身是蒙古的馬褲,帶著耳環,臉上還畫了一種奇怪的圖騰。
他的頭發很長,而且非常白,感覺在地下生活了很久,紀初桃聞到一股屍氣,但是這裡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她分辨不出到底是青年身上的,還是下麵屍潮的。
但青年臉上的微笑非常奇怪,那是一種非常嘲諷的笑。
胖子就叫,“臥槽,哥們你誰啊?”
對方提著燈看著他們,隨後從身後拿出一個東西,是小花的衛星電話,放到棺材上。隨後,對著他們做了三個手勢。
接著,風燈被擰滅,青年完全消失在黑暗當中。胖子的手電再掃過去,那兒已經沒有人了。
紀初桃靠在張起靈懷裡,呼吸已經完全平穩下來,她抬眸看向張起靈,眉頭微微蹙起,“這個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雖然麵容完全不熟悉,但是這個感覺,她好像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張起靈仔細思索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他不記得見過這樣一個人。
“天真,你認不認識,那麼白淨是不是你們小白臉界的?”胖子對著吳邪問了一句。
“他比我年輕多了。”吳邪說道,這個人最多也就20歲吧,自己都能當他爸了。
幾人都不認識這個年輕人,但從他走了以後,他們下方的屍潮竟然開始往後退去,很快,那些屍體都推入了黑暗之中。
張起靈點燃一個爐子,接著光亮直接跳到了對麵,爬上廟頂把那個衛星電話拿了過來。
胖子拾掇出來食物和水分給他們,吃了東西喝了水以後,所有人精氣神都好了一點,看到那個衛星電話,胖子又想起來了那青年。
“那人到底是誰啊?小哥,既然不是天真一路的,那牛逼哄哄的樣子,是不是你們張家人啊?”
他沒有問紀初桃,因為當年和吳邪調查小哥和天仙兒的時候,天仙兒就像一個完全沒有過去的人,沒有出生證明、沒有過去來源,她的一切一切信息,隻能追蹤到杭州一個政府小職員身上。
起源隻有一個身份證,除了那個身份證,天仙兒一切都是空白的,就像她的人生從那一刻才剛剛開始,這麼多年也沒聽她提過什麼父母家人,小哥就是她唯一的愛人了。
張起靈搖了搖頭,他沒見過這個人。
“天仙兒,你快說說,咱們這一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掉進什麼陷阱裡了啊,我夢裡還想了一下,堂堂是不是把咱們給騙了?”胖子有點抓狂。
他以為這次又沒有什麼結果,但是沒想到紀初桃竟然直接點頭。
“堂堂的確是說了謊。”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這件事,紀初桃總覺得這裡麵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她給忽略了,就像她看到一盤棋局,他們都是棋子,但是一旦跳脫出來就會發現,有人在操控這盤棋局。
如果追溯到源頭,恐怕是要幾千年以前。但就這次的情況來說,她從局中跳出來時,發現了幾個不一樣的地方。
第一: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了,隻要吃了石公痣的人,蟒古屍就會控製他們通過草原回到小樹林,隨後被黑影在地下通道牧屍,味道好的會被奴隸給攆到三麵怪的棺材裡吃掉,不好的就趕到第二陵喂養龍脈。
這裡就和堂堂所說的挖屍體產生了悖論,過堂風的屍體少說有幾十年了,應該早就被黑影給牧走了,怎麼會在小樹林裡挖到呢?
所以金萬堂一定是說了謊,並且他來這裡並不隻是為了錢財,他大概是想解決自己的問題,是什麼?這個紀初桃沒有頭緒。
第二:既然堂堂說的是假的,那麼肯定有一個人給他帶來了天下第二陵的消息,小花既然相信這個信息,那麼說明這個信息的確是真實的,而且小花一定也有自己的目的。
當年九門被張啟山搞得最後七零八落,有很多事情,紀初桃後麵並不知道,所以小花應該有什麼東西在瞞著他們。
並且這個事件一定和最終事件有關,她和張起靈就是奔著解決事件來的,那麼小花的目的,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性是跟他們一樣。
第三:這片區域一直會出現不間斷的天授,張家人的特殊體質也完全變成了普通人,當初在草原上,他們就被天授了一次,但這種青銅門溢散出來的力量並不能讓他們記憶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