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萬堂點點頭,“紀奶奶謝謝你們救我,小三爺,你想怎麼做,我都配合。”
“至少要把花兒爺和瞎子救出來,然後我們一起往回走。”吳邪說道。
堂堂沒再說什麼,他知道有的事自己做的是不地道,很快就接受了現實。
吳邪已經知道他是被天授下來的了,現在他就想知道堂堂隱藏了什麼秘密。“你剛才說,你如果沒有死,有一個秘密和我說,現在能說不?”
金萬堂就笑,“小三爺,我這不是下個套,想讓您下來救我嗎?哪有什麼秘密。”
紀初桃看著他的臉看了半天,忽然說道,“堂堂,你是不是吃過什麼東西?”
她當然不是憑空問出的這種問題,而是突然發現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自從爬完了天梯以後,她身體質的飛躍好像完成了。
堂堂身上也帶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和黑色物質好像同宗同源。
吳邪立刻去看金萬堂的臉色,果然,後者的臉刷的一下就變了,僵持半天,金萬堂才無奈的笑了一下。
“紀奶奶,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查不到來曆不說,竟然什麼都知道,我說。”
“小三爺,你還記不記得,你無論怎麼問你三叔,他都不肯把真相告訴你,變著法子騙你,你有沒有想過,他對你那麼好,為什麼就是不肯告訴你真相呢?”
吳邪看著他的眼睛,“因為隻有我無意識地進入那個計劃,才能攪渾水,汪家必須認為我是清白的。”
紀初桃靠在張起靈的身邊,牽著他的手,開始聽金萬堂講故事,身體微微放鬆。而沉默不語的張起靈一直看著自己的女孩,初桃的身上發生的變化,可能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小三爺,真相不止於此,但已經不重要了,都已經結束了,跟你們都沒關係了,就算紀奶奶再威脅我,我現在也隻能告訴你一件事。”
三人看著金萬堂,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做了一個非常特殊的手勢。
紀初桃瞬間眯起眼睛,這個手勢,她在那個青年那裡見過。
金萬堂似乎很激動,好像要講出什麼大秘密一樣,他甚至正了正身子,開始說道。
“有一個下雨天,花兒爺來找我,他在我麵前模仿了一個人的體態,讓我去調查,當年老九門圈裡,誰是這樣的體態。”
“那個圈子裡很多人都在台灣和美國,大部分都去世了,不過他們出去的時候,都帶著古董,子孫沒落以後,逐漸就流到市場上,大部分都被我買來了,也因此認識很多下一代,我就在他們中間詢問,有沒有這個人。”
小花開價很高,金萬堂很快就找到了這個人,他的名字叫齊羽,是齊家的後人。
齊羽?紀初桃一愣,立刻想到了當初在西沙海底墓的時候,她見過這個人,不過那時他似乎沒什麼存在感,因為自己的視線一直都在張起靈身上,沒注意他。
金萬堂也有詢問小花為什麼要找齊羽,但對方過不告訴他並且做了一個手勢,說不管查到了什麼,隻要看到這個手勢,就把資料告訴他。
手勢就是剛才他比的那個。
後來,金萬堂發現,行業裡很多人都在幫小花查,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那個手勢。
所以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都在調查齊羽並且發現了很多也摸索出一個奇怪的雛形,就是這個人基本上沒人知道,並且某個年份後,他存在的線索都有問題,也就是說,那一年後,齊羽所有活著的痕跡,都是人為偽造的。
金萬堂說著說著就看向吳邪,“小三爺,我查到過一個沒頭沒尾的線索,有人高價收購過一個空墓,不是埋雷,而是在裡麵還原一個海底墓,這事情發生在你小時候,那個買假墓的人是你三叔,而你,跟著他去墓裡玩過。”
不等吳邪說話,他又繼續道。
“你可能已經忘記了那件事情,你們當時在那個墓穴裡,玩了一個遊戲,當時你扮演一個考古隊員,名字就叫齊羽。”
吳邪當然已經不記得了,他腦海中連跟三叔夏天去抓各種蟲子的記憶,現在都統一成了抓蟋蟀。
“你三叔在那裡還原了海底墓的真實情況,什麼目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覺得,這和你後麵扮演齊羽是有關係的,有人希望齊羽就是你,但你是一個小孩子,即使筆跡一樣,也不能和一個成年人相提並論,那為什麼你三叔還要這樣做?”
問題甩給吳邪他們幾個,其實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或許很多人都認為,齊羽變成了一個小孩子,這麼荒謬的事件為什麼會有人相信?
紀初桃忽然明白了,她想起了當年和張起靈在格爾木療養院的事,那是她最壓抑的一段時間,當時她每天看著張起靈被抽血、研究、做實驗、電擊。
那時自己幾乎每天是以淚洗麵,但在夢裡,她無法觸碰除了張起靈以外的任何東西,根本沒有辦法救他,隻能不斷咬破手去給他治療。
而張起靈在那裡,每天渾渾噩噩神智不清。
她當時想殺了所有人,所以後來每次和張起靈分開,她都會不同程度產生分離焦慮,攻擊性會陡然上升,其原因就是曾經最黑暗陰鬱的那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