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桃回過神時,發現吳邪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白的跟紙一樣,身子抖如篩糠,牙齒都在無意識地哢噠哢噠磕動。
“天真,你怎麼了?”胖子看他不太對勁,問道。
“我好像見過齊羽。”吳邪白著臉,“就在我家裡,那時候年紀小,我就喜歡去三叔屋裡玩,有一天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娃娃,那個娃娃可以動,長得非常可怕,然後就被嚇哭了。”
“我和我媽說,那個娃娃的眼珠會動,但是家裡人都說我看錯了。”
“後來又有很多可怕的事,我的書房外麵,時有時無地出現一團麻布,就在我寫字台麵對的窗外麵,有時候我還能聞到一股奇怪的臭味。”
“你們說,那是不是齊羽?他會不會吃了丹藥以後變成怪物了?”
紀初桃立刻坐直了身體,“吳邪,你如果記得,就先畫出來。”
“對啊天真,你現在有記憶,睡一覺會完全不記得,這些記憶本身就非常的脆弱。”胖子也說道。
吳邪拿出筆記本,開始在上麵塗鴉。
突然,一股十分詭異的感覺湧上了紀初桃的心頭,她立刻站了起來。
不對,這一切都不太對勁。
屍狗吊、屍狗吊,如果夏溫認識齊羽,那麼夏溫想要殺張起靈和金萬堂的理由是什麼?金萬堂或許是因為他的背信棄義?但張起靈呢?他們根本就不認識。
除非夏溫就是齊羽,那一切就有了結論。
因為青銅門的原因,張起靈入世找到了九門張大佛爺,用秘密交換帶他們盜了自家的樓,弄出一卷魯黃帛書,還有很多典籍。
組織得到了這些東西開始實驗長生,齊羽後來也成了試驗品之一,他變小以後,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到了土夫子、張起靈他們身上。
因為那次是張起靈帶領的,還有無數的土夫子都參加了那個活動,金萬堂則是破譯帛書的那個人,也因此被他記恨。
張起靈和金萬堂隻有這麼一段交叉的經曆,除此以外,紀初桃想不到任何可能。
“齊羽!那個人就是齊羽!”少女的聲音急促,張起靈也瞬間站了起來,拉住她的手。
“初桃,怎麼回事?”
紀初桃隻驚了一瞬,被張起靈拉住的瞬間就冷靜下來,快速說道。
“那個夏溫肯定就是齊羽,他想殺你,殺堂堂,都是因為當年的盜墓活動,他可能還想殺霍仙姑,但霍仙姑已經死了。”
“他可能覺得自己身上的變化都是因為組織的實驗,而東西是你帶出來的,是堂堂破譯的,所以他想殺掉你們!”
這時,胖子忽然大喊,“堂堂,你身上那是什麼!”
三人猛然轉頭,就看到一個特彆小的身影,一下從金萬堂身上滑了下去。
金萬堂脖子上冒出鮮血,紀初桃來不及思考,趕緊抽出黑金匕首從手心劃到指尖,上前按住堂堂已經被割開的動脈。
影子瞬間進了後麵的石頭縫隙裡,張起靈沒有動,側耳聽縫隙中的走向。
吳邪和胖子則跑到紀初桃身邊,一起幫忙,堂堂的動脈和氣管都被割開了,發出恐怖的“嗬嗬”聲,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傷口很深,紀初桃滿手掌的血也沒有讓他完全恢複,隻恢複了一半,她再次割開手心,隨即給胖子和吳邪使了個眼色。
胖子立即反應過來,“堂堂要不行了!!!”
“齊羽!你給我出來!你是廢物嗎隻能搞偷襲?!”吳邪直接辱罵道。
這時,他們不遠處的上方石縫裡,幽幽地探出來一張畸形的臉,就像一個奇怪的娃娃一樣,歹毒地看著他。
張起靈立刻出槍打在那條縫隙裡,不知道打沒打中,但是小娃娃從陰影裡消失了。
紀初桃伸出手指摸了摸金萬堂的脖子,已經完全恢複了,廢了她不少的血,但好歹人活了下來。
不等金萬堂從渾渾噩噩中醒來,少女直接一手刀將人打暈。
“看好他,胖子。”
胖子點點頭,死死地盯著昏迷的堂堂。紀初桃則和張起靈一起到了縫隙那裡,吳邪也跟在身後。
少女手裡端著胖子拿的短衝鋒,已經換滿了彈夾。
“齊羽怎麼能一點都不驚動你們兩個過來啊?”吳邪小聲問道,非常不可思議。
“他不是人了。”張起靈回答,眼神看著那個縫隙,接著忽然發出了一連串奇怪的聲音,類似蟲子發出的聲音,那聲音穿透力非常強,縫隙和這聲共鳴。
幾聲以後,縫隙的深處,也傳來了聲音的回複——咯咯咯咯咯。
這是張家溝通屍鱉王的方法,有回複說明齊羽一定吃過屍鱉丹。
“它有意隱藏的話,我也聽不到他的聲音。”紀初桃輕聲說道。
“它很接近我。”張起靈捏了下她的手。
那不是聽力好就能發現的東西,它幾乎也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有時候和他非常像,但又是不同的狀態,它失敗了。
吳邪連軸轉了很長時間,情緒又大起大落,紀初桃把他攆回去休息,自己和張起靈注意縫隙。
少女端著槍,一動不動看著縫隙,一旦齊羽出來,她就可以連續爆頭,把它打爛。
四人距離不超過一米,胖子和吳邪看著金萬堂,手裡也端著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