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祭祀從沒有這種操作，所以張起靈隻能猜測，古神肯定會選擇一個最好吃的祭品，但這種層度的祭品分散，外加他們幾個都對古神的本體造成破壞的話。

那他們估計就會被列入失敗品裡，失敗品暫時不會被吃掉，畢竟古神不是真正完全智慧的神，它們很多行為比人類還出自本能。

紀初桃眼神忽然亮了一點，她揚起頭去看張起靈。

“那我們找到瞎子以後，可以搞兩個祭祀台啊，兩個跳舞，兩個念經，這樣沒準我們都能活下來，不然一個一個來和葫蘆娃救爺爺沒什麼區彆。”

張起靈沒看過葫蘆娃救爺爺，不過大概明白初桃是什麼意思，他沉思片刻，然後點點頭。

“這個方法可以。”

紀初桃有點開心，果然還是要共享信息他們才能想出辦法。

“等小花醒了，我們研究一下這個方案，後麵好做應對。”

張起靈摸了摸她的頭發，大手扣著愛人的小腦袋壓在他的肩上。

“我守夜，你也休息一會。”

“那你記得叫醒我，我們換班。”紀初桃小臉蹭蹭他的頸窩，聲音越來越小，呼吸也逐漸平穩。

為了儘快追上他們，到龍脈底部時，紀初桃一直都在加速跑，坐下來以後才顯得疲憊起來。現在在張起靈身邊很放鬆，直接就睡著了。

男人垂眸看著懷裡的小姑娘，目光十分柔和，很久以後才又轉向無儘幽深的黑暗當中。

大概三個小時以後，倆人都醒了過來，張起靈還是那個姿勢沒有動，紀初桃提出讓他休息一會，但是被拒絕。

三人都知道接下來的路充滿了危險，儘快趕路找到黑瞎子才是首要的。

紀初桃也將小花睡著以後，她和張起靈說的方法告訴了他，小花表示會好好鑽研一下，三個人重新開始趕路。

小花手上有可以和黑瞎子通信的衛星電話，不過對方一直都沒什麼動靜，也許是天授也發現了紀初桃他們再往昆侖山深處趕路，竟然也沒有控製黑瞎子通話。

接連兩個星期，三人都沒有遇到什麼詭異的問題，似乎過了那道懸崖以後，所有的東西都趨於正常，縫隙的地貌也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紀初桃還能看到那些無所不在的黑色力量。

路程上，小花也發現她的眼睛似乎和黑瞎子一樣，在黑夜時也猶如白晝，但紀初桃否認了這個說法，她的眼睛在白天依舊能看清，而且黑暗裡，她是不需要光的，瞎子還需要一點微弱的光亮才行。

黑暗中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但他們三個還是堅持白天瘋狂趕路，晚上輪流守夜。

小花布置好集水裝置後，回到他們紮營的地方坐了下來。

“給。”紀初桃將巧克力遞給他。

“謝謝。”小花接過來沉默地開始補充能量。

他們的食物已經不多了，在有意識的減少能耗和食物之下，每天每人兩塊餅乾一個巧克力棒，剩下的東西還能堅持兩個星期。

好在小花和張起靈都是經曆過訓練的，體力還能堅持，紀初桃也會偷偷在水裡加幾滴血，三人狀態才能維持住。

而小姑娘已經不知道塞了多少那種黑色的物質了，哪怕知道它們是怎麼回事也得含淚吃下去。

“我們就快要從這裡出去了。”紀初桃看著遠處的黑暗若有所思。

小花疑惑地看向她，“為什麼這麼說？”

少女一本正經地認真回答，“直覺。”

……小花是個非常嚴謹的人，他不太相信直覺，當然偶爾還是會相信腦海中的靈光一閃，但是他不信一個人的直覺能來做判斷，他更相信計劃。

小花默默地看向張起靈，發現後者的神態竟然毫不詫異。

“你也信？”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張起靈看著他，點了點頭。

紀初桃笑了一下，“放心吧，今天好好休息，最遲明天我們就能出去了。”

雖然桃子這麼說，但小花還是保持了懷疑。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他們趕路的第三個星期，三人終於看到了一個新的地方。

他們還是在這條裂縫，但是麵前的東西卻不太一樣，一堆大大小小的溫泉，還冒著熱氣，就在前麵底部的岩石裡。

三個都是愛乾淨的人，看到溫泉的瞬間就沉默了，想起他們三個月沒有洗過澡的事實。